第一關,測骨齡。
年過二十者,若非驚世奇才,幾乎無望入門。
司徒白三人自然順利通過。
第二關,試壓。
由造化境長老釋放威壓,凡能在威壓之下支撐片刻者,即可入門。
至於入內門、外門,抑或被長老收為親傳弟子。
則需查閱背景、評估潛力,方才定奪。
資質越高者,承受威壓越久。
資質低下者,即便實力尚可。
也不過數息之間,便會雙膝發軟,跪地不起!
霜王眸光一冷,踏前一步,氣勢陡沉。
她本就冷若冰霜的麵容,在眾人眼中瞬間化作一座橫亙天地的寒山。
轟——!
眾人尚未從寒意中回神,身體驟然一沉,仿佛天地傾壓而下。
抬頭望去,隻見風雲倒卷,天穹如裂。
噗通、噗通……!
接連有人雙腿一軟,撲倒在地。
霜王與芥王對視一眼,嘴角同時勾起一抹笑容。
造化境之威,無論資質如何。
該跪,就得跪!
赤衣青年麵色慘白,手中緊攥令牌。
令牌中流轉出天劍宗氣息,勉強為他撐起一片屏障。
支撐數息之後,終是不支倒地。
但這幾息,已足夠他踏入外門之列。
“呼——!”
威壓散去,赤衣青年掙紮起身,臉色蒼白,卻難掩狂喜。
他下意識望向司徒白,目光一滯,整個人僵在原地。
那個他一貫瞧不起的愣頭青,此刻卻是仍筆直立於場中。
不見冷汗涔涔,不見臉色發青,甚至連衣角都未曾顫動分毫。
比那些內門種子,還要鎮定從容!
這絕不可能!
赤衣青年瞳孔驟縮,臉色扭曲,猛然嘶吼道,“你作弊!”
一聲暴喝,廣場目光儘數聚焦。
這不就是那個資質平平的小子嗎?
“對啊,他為何毫無反應?”
霜王與芥王眼中寒光一閃。
作弊?
竟有人膽敢在他們麵前弄虛作假?
刷!
寒光掠過,視線一花。
霜王已立於司徒白身前,麵若冰霜,眸如利刃。
“沒錯!霜王,就是他!”
“這人定是用了邪法,成績該作廢!”
赤衣青年激動指向司徒白,聲音顫抖。
“住口!成與不成,自有我等裁斷,輪不到你喧嘩!”
霜王冷斥,目光死死鎖住司徒白。
她分明感知不到,此人有半分天驕之氣。
反倒是他身旁那水靈靈的小姑娘,尚有些許靈根潛質。
既非天驕,境界又低,竟能在她威壓下紋絲不動?
莫非是吃了雄心豹膽,以為他們兩王是瞎的?
司徒白臉色發緊,心頭茫然無措。
“我……我有信物!”
他急忙從懷中掏出,那枚林逸所贈之物,雙手遞出。
這幾日,他一直懷疑林逸是否給錯了,羞於示人。
如今情勢逼人,不得不亮!
“信物?”
霜王眉梢微動,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收徒大典由她與芥王主持,何時多出一枚信物?
此子怕是來攪局的,膽敢欺上門來,唯有一死!
她掌心雷光隱現,殺意驟起。
“不要啊——!”
吳靈兒失聲驚叫,淚水幾乎奪眶。
四周人群歎息搖頭,赤衣青年眼中卻燃起熾熱興奮!
刷!
芥王身形一晃,擋在霜王身前。
“且慢!!”
他接過信物,凝神感應,麵色瞬間劇變,“你親自看。”
霜王疑惑接過,稍一探查,手指猛地一顫!
那信物上,竟殘留著林逸的靈力波動!
“林主之物!”
兩王對視,心頭轟然一震,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林逸一人,便足以定他們生死。
若方才一念之差,真將司徒白擊斃於掌下。
待林主知曉,他們必魂飛魄散!
“怎麼樣?還不快將這欺宗之徒,給斬了?”
赤衣青年渾然不知局勢逆轉,下意識又喊出聲。
“放肆!”
霜王怒目一瞪,冷哼如雷。
袖袍一揮,勁風如刀,赤衣青年當場橫飛數丈,口吐鮮血。
若非此人煽風點火,她幾乎鑄下彌天大錯!
想到林逸的手段,霜王脊背發寒,冷汗涔涔!
“你叫什麼名字?”
她語氣一斂,聲音放得極輕,近乎柔和。
司徒白受驚未定,慌忙躬身,“小人司徒白,來自岩魔城。”
兩王互望一眼,緩緩點頭。
錯不了了!
岩魔城,乃通往青域必經之地!
“我宣布,測試結果有效!”
霜王立於高台,聲如洪鐘,響徹十裡長街。
“自今日起,司徒白……便是我霜王親傳弟子!”
她冷眸掃過全場,目光特意落在嘴角染血,麵色慘白的赤衣青年身上。
“爾等,還有異議?”
赤衣青年臉色變幻,眼神呆滯,如遭雷擊。
他散儘家財,僅得外門一席。
這愣頭青什麼都沒做,不僅入了天劍宗,而且竟一躍成為霜王親傳弟子!
簡直一步登天!
而今日,他已觸怒霜王。
日後他與司徒白地位懸殊,且差距隻會越拉越遠。
此刻他緊咬牙關,隻求司徒白不要尋仇。
哪裡還敢再多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