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他想了想,回辦公廳無非是感到沉悶,還是在知府衙門的門口的遮簷下相候林清罷。
他覺得知府大人和自己已經不算是一路人了,起碼信仰不同了,這是最大的裂隙。
他這時想到:“相比於其他人,董林也罷,張伯淩也罷,我還是覺得和林清相處最是愉快。”
他為自己的這種感覺,有時候也感覺奇怪,畢竟對方隻是九歲的孩童,但又一想,那真不是普通簡單的九歲孩童啊!
他這時候又想:等林小弟科舉做了官,肯定比自己更遠大的前程啊,——這當然是一定的!
他這麼想著,不由嘴角噙出抹苦笑,畢竟那種神童的姿態,考科舉應該對林小弟不難,所以一步領先、步步領先,說不得林小弟能考中三鼎甲呢?
到時候直接授官,最低也是七品官,比自己現在這個八品還要高一品,而且到時對方一進官場,要是三鼎甲的話,鐵定就會入翰林院,而翰林院是清貴衙門,是有著儲相之地的稱譽的!
在大燕要進內閣,那都是一定要有著翰林院的履曆的,不然進不來內閣,所以又有“非翰林無以入內閣”的話。
所以翰林院又稱:儲相之地。
陳銘就站在知府衙門的遮簷下,心裡麵胡思亂想著,到最後吐了口氣,又心道:
“往後的事還長著呢,況且進士一甲又不容易進的,林小弟也不能就一定進一甲吧?唉,陳銘啊陳銘,你還有沒有出息,怎麼總是有悲觀的情緒?難道自己就很差嗎?隻要自己好好做官,也是能進府郡、列朝堂的,不要喪氣啊!”
他這麼想著,忽然看到前麵街道上駛來一輛馬車,可不正就是李田駕馭的馬車嗎?
“林小弟來了!”陳銘收拾起自己的內心、神色,那馬車這時也停在了知府衙門的大門口了。
隨後從馬車裡就跳下兩個人來,一個正是林清,一個則是家仆李田的父親李光。
林清率先朝這邊走過來,陳銘也向他們走過去,等二人接近,林清向陳銘施禮:“陳大哥。”
陳銘也捧手禮:“林小弟來了?”
林清於是解釋道:“我來了,光叔也一道來了,家父不便來……”
而這時李光上前行禮說道:“老爺,我也跟林公子來了,我在去到下林村後,正看到何忠帶著人,押著林公子的一家人才出村,當時我因為怕暴露了自己,就沒有去跟著他們,等他們走了後,我才返回。”
“而我在村口親眼看到了何忠他們在押著人走了,我想等去老樹巷破了那私密妓寨,要是那妓寨裡的人有之前押著林公子家人的那些人,我是能識得的,所以我也跟著來了;”
“林公子的父親主動說他不來,怕給林公子、老爺你們添麻煩……”
陳銘聽了林清和家仆李光話後說道:“嗯,光叔你來是正確的,至於林叔父,他不來,也有他的考量,那個李田你還在此地守候,”他又看向林清和李光道:
“那走吧,一起進去見知府大人。”
於是陳銘就領著林清和家仆李光進了知府衙門的大門。
待陳銘領著林清和家仆李光進到了辦公廳後,陳銘對董知府說道:“這就是我說的林清了,而他是我的家仆。”
他介紹完了林清和李光後,馬上又對二人說道:“還不拜見知府大人。”
於是林清和李光忙向著董知府跪下磕頭行禮:“草民拜見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