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攏屋就類似後世的大雜院,但要比一般的大雜院大上了許多,一座圍攏屋能容納三十一二戶人家。
圍攏屋相當於一個類圓形建築,裡麵三十多戶人家共用一個院子,每家每戶倒都是獨立的。
王大柱所分到的圍攏屋的房子中,是兩間房,一間房帶著門通往院子,另一間房是裡屋。
在裡屋有一張床,床上還有一套棉被,在外間的屋子也有一張床,床上亦有棉被。皆是新的。
兩間的屋中,都有簡單的幾、櫃。
兩間屋子都不是通陽光的房子,陽光被前麵的房子的遮擋住了。但是王大柱很知足,這兩間房子是他和他娘住的,雖然房子小,但是終有落腳之地,甚至這屋子新屋子,比他們在西秦郡時的茅草屋子要好多了。
林清的圍攏屋子,倒是沒有鋪稻草,可以說算是下了本了,用的是磚瓦結構。
王大柱走進裡間,裡間的床上有一名婦人正靠在床上,滿臉的欣喜笑意。
“娘,以後咱們就又有家了!”王大柱進門來,也是笑顏說道。
“好,好,”陳氏笑著看著王大柱,眼睛不由泛起了淚花,抹了一把臉旋說道:
“這一切都是東家的善心,你一定要在這裡好好做工,好好報答人家的。”
“孩兒知道的,娘。”
王大柱,用林清前世的說法,可以說有一米八六、八七的身高了,隻是身子顯得瘦,但是骨架很大,可見隻要好好養,定也是條昂藏大漢!
卻就在這時,在院子裡有人高喊道:“都出來了、嘿!東家來發寒衣棉鞋來了!快都出來啊~!”
有人在院子裡這麼一通高喊,在圍攏屋中的人們都聽到了,紛紛走出了各家的房屋。
林清之所以建圍攏屋以作職工宿舍,就是看出圍攏屋能容納很多人,也不太占地方,畢竟共用一個大院子。
林清這時站在圍攏屋的大院子裡,心中如是感慨地想到。
陳銘也看著這圍攏屋的格局,以前雖然也看過,但都是在外麵看,這是頭一次在院子裡看著裡麵。
他這時嘖嘖感歎道:“子明,這圍攏屋果真是好啊,這樣安頓這些流民工以及其家屬是最恰當不過了啊。”
在他們的旁邊一共有三輛的馬車,馬車廂中都是厚厚地摞著的寒衣和棉鞋。
是的,林清在這一個月中,準確的說是前兩三天又添了兩輛馬車來,之所以又添馬車,就是這工場子建出來了,說不定就有了不時之需了呢?
很快,見到那些流民工們他們托老攜幼地走出了屋子,都來到了院子裡。
王大柱也跟自己老娘站在了院子裡。
可能是王大柱的身高、塊頭都比較大,林清一眼看到人群的他,便走了過去,跟王大柱笑著寒暄道:
“你塊頭挺大的啊,我在前天招工,第一眼就看到你,你這麼大塊頭,要是練了武藝就好了,我正好缺身邊的護院呢……”
哪知林清話還沒說完,王大柱就接話道:“回稟東家,俺以前也練過武藝,不瞞東家說,俺在西秦跟一個老武師練過武,是他的親傳弟子,那位老武師兩年前死了,俺在西秦老家那邊這兩年又鬨了大旱,實在活不下去,才逃荒過來的。”
林清聽罷王大柱的話,倒是稍稍怔了怔,剛欲說話,在林清側後方的陳銘見適才林清那稍怔了怔的表情,知道林清估計心有所動,但是光這大漢這般說,到底真有武藝還是來渾說的,誰曉得?
“這位……壯士,”陳銘借口道,“我有個老仆也通些拳腳,壯士若是不嫌棄,可與之比試一番,就在這院落裡?”
林清見陳銘這麼說,也笑看向王大柱,待等他回話意向,他實在是很想要一個護衛,並且他也太缺少會武藝高強的護衛,若是這人可用,林清決定再在一段日子,再建造幾座圍攏屋,專門在流民中挑些強壯充作護院家丁來,就可讓這大漢訓練、好生地操練!
迎著林清那期許的目光,王大柱怎麼可能會退縮,再說他對自己的武藝也是有底氣的,便大步走出來,衝著林清一揖禮道:
“小人願意!”
……
李光也是個練家子,是陳銘從山東濟南老家帶過來的,怎麼可能隻帶一個普通老仆和他兒子,實際上李光和李田都是練家子,隻不過李田到底還年輕些,和李光的老練比到底是有所不如。
李光和王大柱相互施禮,隨後李光開心地笑道:“好久沒有鬆散鬆散筋骨了,壯士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李光如他的主人一般稱呼王大柱叫“壯士”,然後把袖口朝外麵疊了疊,做了個隨時要出手的樣子。
王大柱憨憨地比了個手勢說:“請。”意思是請李光先出手,主要是看李光上了年紀,在這裡是尊重的意思。
“好小子~”李光把臉上的笑容收斂了,旋即一個箭步上前,一拳勢若雷霆一般直朝王大柱的麵目搗來。
王大柱似是被李光的快速饒的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就站在原地愣怔一動不動,就在李光以為自己這淩厲疾迅的一擊就已經奠定勝局的時候,王大柱忽然身形一閃,竟是仿若“鬼魅”倏忽間消失在了李光的麵前,李光眼睛一突暗叫不好。
但旋即李光的身子便飛了起來,隨後重重跌摔在了四五米之外,發出一串倒吸氣呼痛之聲。
其實剛才王大柱並沒有真的被李光的拳勢鎮住,他的臉上的表麵憨厚模樣,都是迷惑李光的,而被李光拳鋒就將近麵之時,他猛地一側身,隨後提膝猛撞李光的腹部,但是也留了力,不會出什麼大事。
但縱是這樣,李光也半天爬不起來,陳銘和林清趕忙去相扶,但他們都沒有王大柱快,王大柱在李光被擊飛後,稍稍過了片刻,等李光稍作緩歇,就忙上前去相扶李光了。
李光被王大柱攙扶著起來,還是捂著肚子,可見剛才的疼痛還存,但李光也不是孬種,這時他也想清了王大柱適才的策略了,他這時邊笑著邊一麵吸著涼氣,粗獷滿是老繭的手掌拍了拍王大柱的肩膀道:“好,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