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儀之所以說這些“壇子”嚇人,就在於每隻甕上麵,都冒著一隻人頭,身體則都藏在甕裡。
這些人頭全部臉色煞白,似是已經死去多時,而且臉上全都有各種觸目驚心的傷痕,顯然生前受過極端殘忍的酷刑。
更有幾人的耳朵、鼻子也被割掉,眼珠被硬物戮爆,慘狀簡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便是袁文這等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江湖老油條,竟然也被驚得一身冷汗,身上毫毛倒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人彘?”
袁文終於明白為啥蕭儀會被嚇哭了,同為女孩的夢嬌蘿,也一樣被嚇得不輕。
“這些人究竟是得罪了什麼惡人?竟然被人如些虐殺?還被做成了人彘!”夢嬌蘿也是心下大駭。
“二師伯,其它屋子裡,也都有很多人骨,便是許多人家的廚房裡,還都掛著人肉乾?”裴子安此時報告了一個更加可怕的事情。
“人肉乾?什麼人肉乾?”袁文一時間蒙住了。
“就是曬乾的人肉,像臘肉一樣!”裴子安回答。
“怎麼可能?”
袁文卻是不信,於是自己親自去查看了七八戶人家,果然如裴子安所說一樣,幾乎每家每戶的廚房都堆著成堆的人骨,有些人家房梁上還掛著曬乾的人肉。
甚至還有人家的鍋裡,就直接還剩著燉好的人肉大骨湯,隻是沒有吃完,已經發黴生蛆。
袁文看了數家,情況都差不多,於是也便不再繼續看,再次回到義莊,看著九隻大甕,心中越發覺得可怕和不可思議。
“這個鎮子,竟然以人為食,人人都在吃人。”袁文終於說出了一個極端可怕的事實。
“酒鬼,你看,那甕上還有字,好像是他們的名字!”夢嬌蘿心細,已經發現大甕之上,竟然還都刻著字。
“真的有字!這個是,武陵道長,蘇放。”裴子安看著一隻大甕念道。
“這個是毒涎功,欒再。”二賴子又念出另一隻甕的人名。
“千層肉,寧小複。”夢嬌蘿念道。
……
這時,袁文才發現,有一隻甕裡的人,竟有幾分眼熟,但是因為已經被人打得麵目全非,所以自己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
於是袁文湊近一看,隻見上麵寫著:“鷹爪功段蘇平。”
“段師伯,怎麼會是你?”袁文若不看名字,也根本認不出這人,竟然是自己的長輩。
“段師伯?這人是我們衡山派的前輩麼?”裴子安不解地問。
“哦!那倒不是,他是我爹的師兄,按輩分來說,我同樣應該稱他師伯。”袁文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
這時,二賴子忽而聽得聲響,於是快速跑出義莊,果然在外麵收到了一隻信鴿。
“少爺!是老爺的飛鴿傳書,讓我們速去開封府彙合。”二賴子看完信便對袁文說道。
“知道了!子安,先把這些前輩安葬了,咱們隨後出發。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想要在江湖上,興風作浪?”袁文已經意識到,事情遠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不是屍妖古若影麼?”夢嬌蘿問。
“當然不是!屍妖古若影雖然殺人如麻,但她愛憎分明,心地單純,乾不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她真要殺人,也就一兩招之間,便取人性命,絕不會將人做成人彘,折磨至死。”
“眼下這陣勢,像是有人在,修練魔功……”
袁文,一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