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兩人走過來,梁金寶情不自禁地覺得有點心虛,本能的向周圍看了看,沒見到梁有根,這才又放下心來。
想起了上次被揍後告狀不成,回去後又被老媽修理了一頓,心裡一陣憤恨湧了上來。
嗬,小丫頭片子不就是仗著有兩顆糖嗎,竟然用糖指使人打他,可現在梁有根不在,看你還能指使誰。
就算指使也不怕,在場的可大多數是女娃娃,男娃娃也沒有比他高大的,此仇不報,更待何時。
看向兩人的眼神,便變得凶狠起來。
安安一眼便對上梁金寶眼中的殺意,不由得腳下一頓,拉了拉宋七七的手道:“是梁金寶。”
宋七七看著梁金寶向他們走來,心裡明白,這是要找回場子加報複來了。
孩子的世界,也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則的,特彆是鄉下的孩子,推崇的是拳頭至上,誰能扛揍,誰能把彆人打趴下,那就是老大。
一次輸了沒關係,後麵打回來了,依然可以揚眉吐氣。
但你要是軟弱可欺,從此認聳,那麼以後誰都可以欺負你,那些仗勢欺人的,也都能上前來踩你兩腳。
估計到成年前都抬不起頭來,這便是孩子之間默認的規矩。
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家中的大人特彆凶悍護犢子的,出麵敲打幾下,旁人也不敢隨便欺負。
彆看隻是小小孩童,其實也是會看形勢的。
但一般大人是不會參合小孩子之間的糾紛的,除非是打得頭破血流不可收拾的場麵,因為一旦大人出麵了,人家以後不欺負你,但也會因此而遠著你,就沒有小夥伴願意跟你玩了。
所以,這種場子,梁金寶是一定要自己找回來的。
不能在梁有根身上找,也得從他們身上找。
要是連兩個小奶娃子都不敢招惹,那以後他在五歲娃娃以下這個圈內就沒什麼話語權了。
安安四下望了望,不見梁樹根,拉著宋七七的手都有點冒汗,眼見著梁金寶不懷好意的越走越近,手不禁越握越緊,有點緊張的道:“七七,咱們要跑嗎?”
跑是不可能跑的,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年。
靠人不如靠已,鎮子就這麼大,除非兩人以後都不出來玩,否則總有落單的時候,練功也有段日子了,也該驗驗成果了。
眼看著梁金寶已經走到跟前,伸手就要揮過來,宋七七喊道:“不跑,揍他丫的!”
兩人喝了兩年的靈泉水,又經過梁有田刻意的調教,雖然還沒有傳授什麼正經的功夫,但身體素質與思維能力已不是同齡孩子可比的了。
已經習慣聽從指揮的安安身體反應比大腦迅速,鬆開宋七七的手,掄起沙煲大的拳頭,便往梁金寶身上捶去,奈何人矮手短,這一拳頭隻打到了肚子。
梁金寶隻顧著防備梁樹根,根本沒把兩小隻放在眼裡,大咧咧的走到兩人跟前,自己還沒動手,肚子倒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力道還不輕,疼得他下意識的捂著肚子微微彎下了腰,宋七七緊接著揮來的一拳便打到了臉上。
梁金寶頭一仰,後退了幾步,一屁墩坐在了地上。
他呲牙裂嘴的摸著自己的臉,一臉懵逼,不可置信的看向兩人。
他竟然被揍了!
被兩個小奶娃給揍地上了!
要說兩人的力道,雖比同齡的孩子強多了,但比起四五歲的孩子,還是弱了一些的。
之所以一擊得手,主要還是還是對方大意的原因。
趁你病,要你命。
宋七七乘勝追擊,上去又踢了一腳。
安安緊跟其後,也給了梁金寶屁股一下。
梁金寶這才醒悟過來,忙順勢一滾,避開了兩人兩次踢過來的腳,就勢站了起來。
姿勢雖然難看,卻也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宋七七暗道一聲可惜,先機已失,隻得暗暗戒備。
梁金寶摸了摸屁股,還特娘的真有點疼,他眼神凶狠的盯著兩人,雙拳緊握,嘴裡罵罵咧咧道:“兩個小混蛋竟然還敢動手,看牢子怎麼收拾你們!”
對付弱小,他一慣用拳頭說話,今天要是就這麼被這兩小奶娃打了,不打回來找回場子,那以後他還怎麼在鎮子上混。
他朝著手心“呸呸”兩下,揮舞著沙煲大的拳頭,虎虎生風地衝著安安打去。
安安一見,側身一閃,輕鬆躲了過去,這可比七七妹妹連續砸過來的沙包容易多了。
宋七七卻趁機上前一步拐到他身後,一拳打在他的後背上。
梁金寶一拳打空本就重心不穩,後背又給來了這麼一下,腳下一個踉蹌向前衝去了好幾步,差點沒再摔個跟頭。
好不容易站往了腳,一轉身,便見兩小隻大馬金刀的並排站在他身後,對他舉起了拳頭。
混戰了幾個回合,他連接被揍,卻一下也沒打到對方,梁金寶的臉色已黑如鍋底。
他一聲不吭,眼神如利刃般掃射著兩人。
如果眼神能傷人的話,估計兩小隻都遍體鱗傷了。
當然,眼神是傷不了人的,他的眼神更嚇唬不了對麵的兩人。
安安經過了這幾個回合,已經建立起了自信心,毫無畏懼的迎向他的目光。
宋七七抬起下巴,勾了勾嘴角,回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
幾人的動靜不小,早就引起了孩子們的注意,逐漸的都圍攏了過來。
鄉下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隻是這次打架的孩子有些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