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詩娜柳眉微蹙著,露出不讚同之色,軒轅通不由一笑:“開玩笑而已,隻是打算將他關上一段時日,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放走。不過要真是把握我急了,即便是依人同門,那也同樣斬了再說。夫人你出身的宗門,也是當世大派之一,應當知曉,這靈武合一的份量如何。”
後麵的幾句,滿透著冷冽殺伐的味道。
而林詩娜,則是怔怔囈語:“靈武合一,我隻知雲荒時代,最出眾的那些上古強者,莫不都是靈武雙修。能糅合武道靈法為一之人。不過據說其中大部分,都是在仙境之後,似宗守那樣,真是聞所未聞。此事對他而言,也不知是禍是福。諸宗爭搶,未必就是福氣——”
“未然的孩兒,自然是天賦異稟。他是我女婿,自然要傾力去維護,”
軒轅通微微一笑,接著又隻聽林詩娜疑惑道:“我現在隻奇怪,李芸娘口裡的那位神秘天位。要真是看上了宗守,為何不收他入門?宗守要回乾天山,繼承妖王,必定是要一路殺伐,一身本事,也總有被人知道的時候。再有前幾日,他們闖入城之時,宗守要真的大庭廣眾之下出手?哪裡還能瞞得住?”
“不收入門下,可能是投鼠忌器,或者另有顧忌。至於前幾日那樣的情形,隻是因為宗守那孩子,還沒在眾人麵前出手過。你又怎知他們,事後他們就沒有遮掩之法?”
軒轅通搖著頭道:“換作是我,也絕不願讓這等樣劍道通靈,靈武雙修的天縱之才,被太多人知曉。豈不是平添諸多搶奪弟子的對手?換作正道宗門還好,多少有些顧忌,要是魔門,哪怕是屠了我玄山城百萬生靈,也不會在乎。此是旁支小節,無需去在意。”
說到此處,軒轅通麵色的冷厲之色,也愈顯濃重:“我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那雲瑕山與烈焰山。譚濤那混賬,也太過自作主張了,居然做出這種事情出來,可真叫人頭疼。我這幾年傷重不能理事,你們幾個,莫非就真當我已經死了?”
說到此事,林詩娜也是一陣羞愧尷尬。當日譚濤的提議,她最後雖是沒有同意,不過卻也沒有加以阻止。
又想起那兩大妖族勢力,也是隻覺有些棘手。還有那西海濤雲城,乾天山的宗世宗陽,隻怕也不會坐視,宗守此時要不去乾天山也就算了,真要趕去,就如是一隻兔子,走入到虎圈。
當然此刻,估計誰也不知。這隻看似無害的兔子,其實不但會咬人,而且還是個深藏不漏的凶獸。
不過宗守實力再強,此刻還隻是一個隻到夜遊境的靈師,相較這兩個龐然大物,仍舊是還未長成的孩童,無力對抗。
她以前可以不在意,此刻卻不免是為之一陣揪心。
“那孩子身旁,既有天位武宗,應當是不會有事。不過也不能把他安危,寄托於外人身上。宗守在乾天山,也需一些信得過的部屬。”
軒轅通眉頭緊皺著道:“我準備將我的玄甲風龍騎,借他一半,護他前往乾天山。再有那日之事,宗守他雖未再提起,我卻不能不給他個交代!此事你為主謀,還在未曾釀成惡果。你是我妻子,罰不了你。不過卻需禁足三年,不得外出!待得他日我那老弟脫困,我帶你一起去請罪便是!羅閻雖忠心耿耿,卻性情魯莽,以下犯上。鞭刑一百,由君侯執刑,同樣禁足三年,讓他給我好好修身養性!至於譚濤——”
說到此處,軒轅通卻忽然頓住,陷入了凝思,片刻之後才凝然開口:“免去風羽軍統領之位,鞭刑二百,要是沒死,就隨宗守去乾天山。我那女婿身邊,正缺羽翼!”
林詩娜那邊,當聽到‘玄甲風龍騎’五字之時,就是一驚。這可是玄山城,最強橫,也最精銳一隻騎軍。
人數不到兩千,卻有著踏破十萬精銳軍陣的戰績。連同被視為智囊之一的譚濤,居然就這麼給了宗守。
而聽到後麵幾句時,又是無限委屈,卻不敢反駁。
旋即又鎮靜了下來:“我認罰就是!隻是想問你一句,真要不顧一切,卷入這場風波?”
軒轅通頓時是哈哈大笑,目裡透著決然之色:“那陰龍穀之事,早有人尋我意欲聯手,隻是擔憂宗守安危,才沒答應。可現下卻再沒了顧忌。未然對你我皆有大恩,軒轅通哪怕死無葬身之地,也不能坐視他一手創下的乾天山基業,落於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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