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諸明的麵容,頓時僵了一僵,而後輕聲笑道:“宙極命世書?莫非蒼生道也信?如今十大聖地,可是都毫無反應。不瞞首席,我等在此,確有試試看的心思。不過卻更多的是為宗未然,此人逃亡之時,連殺數百名我道名與上霄諸宗而弟子。早已是深仇大恨,我道名宗,是非誅此人不可!故而還請首席見諒,我等實在不敢,給他本分逃遁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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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如此,這諸明的眼神,也是真誠之極。宗守卻暗暗冷笑,若真隻是為複仇,為何此處七宗,在封鎖沉淪雲海之餘,還要鉤心鬥角?
方才他若不說身份,隻怕這諸明,直到這鐵玄死,也絕不會現身。
遠處那十幾人的情形,也是如此。在聯手向他施壓之餘,卻始終都是各居一方,沒有彙攏過來的意思。
沉淪雲海之內,凶獸繁多,更常成群結隊。獨自一人,凶險激增數倍。即便是八階,若不注意,也會身隕、
這些人,卻寧願散開,也不打算湊在一起。
估計即便沒有宙極命世書,也定然是知曉,宗未然的手中,是有什麼緊要的寶物。
而且是最近的一段時間,否則宗嵐與那一千玄狐鐵騎,絕無生還之機。
更不知為何,當諸明說出‘宗未然’三字,又說是‘深仇大恨’之時。
宗守心中,立時是一陣揪疼,殺念暴起,幾乎克製不住。想要把這諸明鐵玄,連同那雲霧中的十幾個強者,全都斬殺,碎屍萬段!
更隱隱是焦躁無比,想要把雲海之內的那個人救出來!
麵色仍是方才的摸樣,冷漠平淡,宗守卻一連深呼了幾個氣,方才把這狂暴殺意壓製,使心念暫時恢複澄明、
隻稍稍凝思,就知諸宗在此地的實力,應該絕不僅隻是他看到的一些。似諸明這樣的九階,應該不止是一位。
在呆在此處,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胸內積鬱的殺機,會不會爆發出來。
也不願在此多留,冷冷的看了這諸明一眼。宗守就一聲輕哼,轉過身原路返回。
除了沉淪雲海,往北行了足足萬裡之遙,宗守就定住了身形,陷入了深思。
方才那種幾近失控的情形,真的是很少見。
那股子衝動,令他幾乎就要出劍動手。
應該是來自於‘宗守’這具身體主人的本能。
可問題的,這具身體。在兩年之後的此刻,已經是與他徹底靈肉相融。而‘宗守’的元魂,也早已經‘自願’被他徹底的吞噬!即便還有殘餘,在他黑白二洞法相成就之時,應該也被徹底的消除。哪裡還有什麼‘本能’?
可方才那股子殺意,明顯是來自他元魂的最深處、
“到底這其中,有何玄機?”
宗守本能的,就又想起‘宗守’消失之前,那句讓人一頭霧水的話。
心中卻又隻覺是驚悸,不敢置信。
他此來沉淪雲海,也料到了會被諸宗阻攔,不會那麼順利,故此隻是試探而已。
卻遠遠未曾料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但因宗未然,而生出殺機。當靠近雲海之後,對那位‘父親’,非但是沒有什麼忐忑不安,反而是‘孺慕’,是‘親近’!
此處距離宗原他們等候之處,已是不遠。也就在宗守,陷入凝思之時。
宗原弱水,還有正趴在寒金虎背上,仍在睡眠中的初雪,就都紛紛趕至。
“君上,那邊的情形如何了?”
宗原方一抵至,就開口問著。神情卻是平淡,他效忠的是宗守。對宗未然的生死,其實並不在意。
反倒是弱水,目中透著幾分詢問之意。
“血脈感應到了,父王他還在事!不過想要父王救他出來,怕是不易——”
兩句話,是令弱水頓時一喜。宗守卻依然是眉頭緊皺著:“讓人去查一查,那陰龍峽最近到底又何變故!”
弱水眉目立時一凜,取出了幾張金符。不過片刻,就一一打出,飛往西麵天際。
宗守又駐足了片刻,就又往東麵,繼續禦器而行。
這一次的沉淪雲海之行,令他東行的心念,是更為堅定。
宗未然的事情,是雲波詭譎。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定能應付。多增些實力,總不會有錯。
羽翼已豐,有些東西,有些人,自己已夠資格去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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