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宗守,自然也是談秋。
宗未然此事,正笑著在旁,輕撫著他的頭,就如小時候一般。
宗守卻是一陣無語,自己怎麼說,也是奔五望六的人了。加起來五十餘歲了,可不再是什麼小孩子。
你雖是我父,可這種事,卻實在是過份!要奮起反抗才是!
自己好歹是一方妖王,若被人看到了,臉麵何存?
有心掙紮,四肢肌肉,都是緊繃。可卻掙脫不開,宗未然立在旁邊,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卻將他的人,壓製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隻有任由這‘父親’,撫摸自己的頭頂。
心中彆扭之極,卻隻覺是一股溫暖,如細泉也似,在心胸中流淌。
令人無比留戀,仿佛心中有了依靠。原來這世上,他還有著親人。
宗守雙目溫熱,幾乎留下淚來。
十幾年時間,自從那‘前世’的母親死後,自己都是這般過的。
自始至終,都是孑然一人,也獨自去麵對一切。
又不禁暗罵這自己,實在是不爭氣。不就是多了一個‘老子’嗎?用的著如此激動?
該傷心沮喪才是,此世之中,再非是無拘無束了。
“我沒想到,守兒會複原而來血雲騎,更有龍影為師,敖坤為友。乾天山大勢以成,想來隻需數月,就可一統雲陸!雲界之中,此時已無人能阻止。比我當初想的,要好許多——”
宗守張了張開,發現能說話了,當下是無精打采道:“你回去之後,那妖王之位,我讓回給你就是!”
這‘父親’二字,始終是叫不出口。這乾天山,反正他也誌不在此,而在劍道。
隻是因另一個‘宗守’的執念,方才始終投注著幾分心力。
能夠拋下這包袱,實在再好不過。
不過這宗未然,也不知這幾年,到底是怎麼練的?
怎麼會短短幾年時間,就已踏入至仙境?難到是那本宙極命世書之故?
嗯,如今這本書,已經歸他了。
過兩年,這宗未然再敢如此,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宗未然笑了笑,老神在在,全不在乎宗守言辭裡的不敬。
“焚天陸家,號稱是占據八百世界,可那是在千年之前!陸家一直都在與諸界異族爭戰征伐。如今可能聲勢更盛,也可能在衰敗。如此龐然大物,我必欲戰之,卻始終想不到,能擊倒它的辦法。”
自顧自的說著,宗未然悠然道:“於是便想從王道秘武下手,先一統東臨,再爭戰異界。或者能夠有一日,在我身死之前,讓陸家將含煙送回我身邊。隻是得了這宙書之後,卻又了另一條路子。”
說至此,宗未然是微一拂袖。而宗守的瞳孔,亦微微一縮。
周圍似乎並無什麼變化,宗守卻可覺此處,時間流速,減緩了足足數十倍之巨!
若是與人爭鬥,隻憑此術,便足可橫掃同階!戰力甚至超越本身境界——
“若是繼續走下去,即便是陸家,或者我亦可有一戰之力!”
笑了笑,當宗未然音落之時,周圍的時間流速,也再次恢複:“本欲是借這宙書之力,幾年之內,一舉衝擊至聖境。現在卻是無法可想,隻得離開此界。不過乾天基業,卻也不可輕棄。所以守兒,不如試試看,成為那神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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