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宗未然的聲音,又轉為悵然:“為父要走了!有那幾位護界尊者在,沒有宙書護持,我在此界呆不了多久。若是被那幾人感知,隻怕這宙書的下落,多半會被察覺。你日後,也需小心一些。神境之前,做好莫要來尋我。就當是這沉淪雲海中,從未見過為父。”
宗守冷冷地一挑眉,想起了那隻聽過聲音,卻從沒見過麵的那幾位。
上霄宗一戰,蒼生道借他之力布局,應該是已經令一位尊者,當場隕亡。短時間內,應該會老實些日子。
不過若是為宙書,隻怕這五人,多半會不顧一切。
除非是到了神境,有了自保之力。
“那麼你要去何處?可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
口裡問著,宗守是絕不承認,心裡其實是在擔憂這家夥。
宗未然聞言,卻發自心底的笑了起來,無比的開心:“你母親離去之前,曾告訴我一處地方,或可對我有些益處,能修為大增。如今不能借宙書本源直入聖境,就隻好到那處地方,尋一尋機緣。若有所得,就去尋一尋陸家的晦氣。放心,若在兩年之時,為父去那裡當是九死一生。可現如今,以這身本事,逃生卻是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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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守聽得是略略心安,確實!以宗未然如今的神通。掌握部分時間之法,這個世上能奈夠何得了他的,本就極少。
宗未然見他麵透釋然之色,顯是再無有了疑慮。便笑著再拍了拍宗守的頭,把意念收束了回來。而後往前一步,在這磁力暴亂之地,撕開了虛空。
宗守感覺身軀四肢已能活動,連忙長身站起。剛才全身都被壓製束縛著,動彈不得,實在是難受不已,
看著宗未然即將消失的背影,宗守的眸中,也再次閃過一絲不舍與遲疑。終還是在宗未然離去之前,開口問道:“為何要我自毀修為?那時候的你,應該有抗衡陸家之力才是。掌握過去現在未來的聖境,該當是舉世無無敵。卻偏為了我連降四階,最後竟至身隕,你還真是有夠蠢的——”
不過隻是死掉一個兒子而已,以後再生便是,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宗未然的身影一頓,似乎是長考了許久,才搖頭笑道:“沒經曆過的事情,誰能知道?或者當時的我,真是瘋了。又或者是自覺沒有臉麵,去見你母親。不能保住自己愛妻,也無能護子,我宗未然這一生,可真可憐,至於說為父那時舉世無敵,此言卻是有些過了。借助外力成聖,固然能夠速成。可日後再想進階,卻是千難萬難。此事對我而言,未必就是禍事,”
話罷之後,是再不留戀,跨入到那空間裂隙之中。
宗守則是默默然,立於原地。許久之後,才漸漸回過神來。
這時卻隱隱感覺後悔,直到宗未然離開。那‘父親’二字,也未能夠喚出來。
一聲歎息,宗守猛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以示懲戒。而後也往前踏步,離開了這方空間。
其實自宗未然離去,這裡就已經維持不足,被磁力撕扯變形,已近崩潰。
宗守也不願在此多留,也知曉宗未然先前之言,絕非是危言聳聽。
知曉那些聖境修士,雖無法預知未來。心念感應,卻極其靈敏。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破綻,都可能使這些聖境尊者,推導出真相。
遠遠離開沉淪雲海,才剛剛踏至外圍。宗守便隱約可覺,一波恢弘魂念,往此處掃蕩而來,將他全身都籠罩在內。
隱蔽之至,若非是宗守的武道意念,已經入了魄境。又特彆注意,跟本就無法察覺。不過範圍,也隻限於他身周三丈。
這意念在他身上略略掃了掃,便似乎在忌憚著什麼,如潮退去,再不與他接觸。
宗守心內卻一聲寒笑,隻做不知,仍舊在這沉淪雲海中,裝模作樣的四下尋覓。
直到三日之後,都無有什麼發現,在才很是‘失望’的,走出了雲海。
此時他也不敢確定,那人意念是否已經離去。
一直也隻裝是沒能察覺,往西麵返回。在天際之間,足足疾飛了一日,那種異常危險之感,這才退去。直到魂力將儘,才選了一個摸樣看起來頗為靈秀的山峰落下。
一邊恢複著魂力,宗守一邊進去至那冥想狀態。似睡非睡,也似夢非夢,而後意識海內,忽然擴張,
宗守就這樣在自己心內虛空中,凝聚身形,在內踏步。
不過片刻,就到了那團藍光附近。
想起幾年之前,自己還曾與另一個‘自己’,在這裡喝過酒。宗守的眼神,頓時悵然。
那時的自己,可不曾想到,自己與他的,本就是一體。
接著又看向了那團寶藍光華,口裡喃喃的一句之後,宗守便猛地跨至那光團之前。
以前他到此處,也研究過這東西,卻一直被排斥著,一絲魂念就無法進去。
可如今卻有股吸力,使宗守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動作,就被‘吞入’了進去。
踏足其內,宗守是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在他魂海中,顯得是巨大無比的寶典,微微失神的把手觸探了過去。
“這便是——宙極命世?”談情說愛去了,下一章更新可能2點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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