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二匹,有十八匹,也有超過二十的。四階的馭風駒,更是常見。
“我朝鼓勵民間飼養這種騎獸,血雲騎所用的龍角翼馬是最佳,可惜到如今,總共也不過三萬之數。其次是風翼龍獸、銀鱗踏風獸與紫翼蜥這些,再次就是馭風駒。平時可以用來拉車耕地,若是養的雄壯,朝中每年都會撥出錢財采購。”
衛源一邊解釋著,一邊領著孔睿踏上了那翻雲車。後者帶來的家人行李,也不是很多。僅僅半刻鐘的功夫,車隊就已開始駛離。
看著眼前景致,一一從窗旁掠過,孔睿的眉頭是越皺越深,不能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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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眼前的一切,都於大商截然迥異,一應風俗,也是大繆不同。
目光在那碼頭上梭巡,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孔睿的瞳孔忽然一縮,而後輕呼了一口氣道:“衛府君,我們這乾天山,難道一個碼頭苦工,也能如此富有?”
就在方才,他親眼望見。幾個傭工似乎是已經準備修習,離開之時脫了滿是灰土的外衫,裡麵穿著卻是錦衣。幾人說說笑笑,意態豁達自在,哪有半分苦力之人的愁苦。
衛源聽了,神情卻不知為何,有些發苦:“以前是不曾這般,可如今我東臨之人,都不太願做工。這些人,自然是日子好過。每天隻能乾五個時辰,不但工錢要給的足夠,還要供吃供喝。生死老病,都要養著但著,這日子怎能不好?”
孔睿聽的是不知所以,這些話,仿佛滿含著抱怨述苦之意。
好在衛源,也沒讓他是雲裡霧裡:“大約一年半之前,君上放開私狩。甚至在雲海之下,建了幾個據點。幾千個人,一條能浮空而行的雲艦,就可任意出入雲海,狩獵晶獸,大多時都是滿載而歸。隻需武道上稍有些天賦,一兩年就可得巨資。如此一來,子民都去習武,誰還肯來做苦工?”
又冷哼道:“本來我乾天山一統東臨,那東邊諸城有無數的人力。可偏偏那些參議為民所挾,咬死了非直轄之城的子民,不得在虹城務工。如今東臨,欲請君上直轄之城,怕不有兩百之數?卻都被這些家夥死死的攔著。再這般下去,我虹城船商,還有何利可言?要知這沿海一帶,其餘諸港,也是虎視眈眈!”
孔睿搖了搖頭,原本還依稀明白了些。這時卻更是一頭霧水。
不過,彆人立國,都是恨不得將所有附庸,全數納入到自己控製中。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盤中之物也不容分食
大商太祖,可是花了足足三十年時間,掃平境內藩鎮。
偏這乾天山倒是奇了,似乎那些附庸諸城,是請著求著,要入乾天山管轄之下。而偏偏那位君王,還不怎麼在乎。任由這部屬們,亂來一氣。
也可依稀聽出衛源,對這片雲陸東部的輕蔑與優越之感。
大約就好似大商的人,看東臨一般。
隻是這虹城,似乎也確實有著足夠本錢。而大商——
思緒及時收住,孔睿不願去多想。這乾天山,整可與他們大商比擬——
簡直是不可思議!
馬車繼續前行,進入那馳道。全是以一塊快快寬丈餘的青風石徹成,使翻雲車車速極快,不多時就出了碼頭。
可當進入到城區之後,卻又漸漸放緩。有時候過了許久,也會動上一動。
孔睿挑了挑眉,這裡車流雖多,隻是他看才也看過。馳道修的極其廣闊,可容十輛翻雲車並行,怎會擁堵至此?
車窗旁看不清楚,孔睿踱步行出了車廂,而後眺目看去、。
這才知緣由,隻見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在街上坐著。
把大半個馳道都占據,隻留下一小片地方可通行。
此時也終於知曉,這位知府大人,為何會說衙內的人手都已差遣了出去。今日出城,有些不方便之語,到底是何意。
隻見那人群之旁,無數的衙役還有些官員,正是神情無奈的站在烈日底下,看守著這些人群。還有些甲士,在附近處維持。
隻是都不拿兵刃,隻是手持些棍棒。
“這是在做甚?”
孔睿是真正好奇了。
“這些都是城中車馬行的人,不願做工,就在這裡靜坐!”
衛源答的咬牙切齒,似乎是憤恨不已:“他們是嫌棄工錢,還是太少!這也罷了,可這三天兩頭,就從沒他們消停。要不做工,自可跑到彆處去,偏偏要占著路。”
孔睿頓時一楞:“這些人,是在對抗官府?”
似這等樣的刁民,怎不下手早早打殺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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