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片混亂無比界河中逃離,直到回歸雲界,宗守也依然是為之惋惜無比,
若能有這麼一塊巨木,改造成巨艦的話,足可裝載乾天四十萬精銳。
即便其邊角料,用來煉製靈器的話,也可大賺一筆。
這改造空艦之事,也再不用發愁。
哀聲歎氣,宗守駕馭著這辟魔神梭停下。
方才與那追來的珈明羅王,又是一番交手。雖仍是平分秋色,接著幻心鏡之助,輕鬆逃離。可宗守本身,消耗也是不小,五臟移位。
隻是這些,都遠遠及不上那麵幻心鏡。
手遙遙一指,就使那麵青鏡,化成一團幽光,鑽入到了他的袖中。
宗守是微微苦笑,運用此物,才不過一個時辰而已。所施展的,也隻是最粗淺的幻法。
可就隻是這短短時間,就消耗了他整整三年的壽元。
再用上幾次,他隻怕就要壽終正寢了。
軒韻蘭也在為他擔心:“這幻心鏡,君上突破靈境之前,還是少用為佳。”
說完這句,就取出一架琴,手指輕彈。清脆的‘叮咚’聲響,立時在這飛梭中回蕩流淌。
是一首‘安寧淨神曲’,隨著那清澈琴音,宗守體內那洶湧震蕩的氣血,也平複了下來。
正靜靜傾聽欣賞,宗守又忽覺眉心處一熱,隻覺一股純淨的精元灌入。體內的傷勢,頃刻間便好了大半。
宗守訝然回望,隻見趙嫣然正撇過了頭:“彆誤會,隻是看你可憐,收取這些木頭的報酬而已!”
宗守心道是果然如此,這女人哪可能有這麼好心。精氣反饋,來助他療傷?
弱水此時卻在看著手中一塊碎木發呆,最後直接是墊在了腦後。感覺比枕著宗守狐尾睡,還要舒服。
趙嫣然也對這木頭有些好奇:“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麼樹,能長得這般巨大?”
若是在雲界,此木隻怕是可以直抵星空。
“傳說雲荒古時,有一樹為通天!有二十萬丈高,需得十萬人才可合抱,倒是可與之比擬。可惜雲荒之初,就被人砍伐了。”
宗守也陷入了凝思,他眼前這些巨木碎片,自然不可能是那顆那顆通天巨樹。那是神物,品階遠勝這巨木良多。
聖境強者,最多也隻能做大擊傷,絕無法將其碎滅。
“不過我聽說,就在距離雲界不遠,有一異界。那裡的陸上,幾乎全是一顆顆擎天巨木。隻需生長三千載,都能有靈識,能開口說話,更有浩瀚神通。都各自控製著一些生靈,很是凶悍!其實這塊木頭,還算小的。”
這些知識,是他身為‘談秋’時得知。
忖道此物,大約是夜魔族,從那個世界中奪來。
這些巨木,靈識開時,就可相當與神境的強者。
夜魔族能攻伐入內,更頗有所得,可見其強。
趙嫣然卻是不信,嗤之以鼻:“你都從未沒出過雲界,又怎能知曉?騙人的罷?”
宗守‘嗬’的一聲笑,並不言語。這女人,怎麼也是葉非霜葉非寒一樣的反應?
想起這兩姐妹,又有些想念。也不知這兩個女娃怎麼樣了,說了若是遇險,可以逃到乾天山來躲避。量那絕龍城再強,也絕不敢尋他的麻煩。
既然未至,想必還是未遇險情,勿用心憂。
幾個女人,說了一陣,就開始議論著,這些木頭該煉製成什麼法器才好。最好是雕琢成首飾,可又為到底什麼樣式,而在爭論發愁。
宗守是大開眼界,原來這瘋子一般的趙嫣然,也有小女人的一麵。
淨音居然也插口了幾句,就更令他意外。這小尼姑,看來也非全是清心寡欲。
可能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淨音發覺自己言語不妥。俏臉通紅,把頭垂在身前,不再開口。
“夫君,夜魔勢強!乾天若要勝之,必定需用奇策才可!”
宗守心神一凜,正才記起了正事。想著方才界河中,那密密麻麻,壯觀無比的夜魔大軍,也覺是心臟陣陣抽緊。
“即便要戰,也不可在輝洲!需得先避其鋒銳,分其軍勢,才是最佳。如今正可順水推舟——”
宗守知其言下之意,隻有但這群夜魔,占據了輝洲。
要分兵駐守,要防範大商,應對諸宗。乾天山據本土地利,應付起來,可輕鬆的多。
隻是當一陣凝思之後,宗守還是搖頭。
“孤當禦敵於國門之外!東臨戰亂三千載,安寧才不過數月。孤怎忍心子民,再受那戰亂之苦?”
心中卻在想著,自己投資建的那些個馳道,那些個碼頭。如今已有許多,已經完工。還有那些個掛在自己名下的商鋪,現在已經擴張到雲陸之東。
這要是戰亂又起,自己又該怎麼賺錢?那些投出來獸晶靈石,不都打了水漂?再說人死多了,他又該向誰收稅?
怎能容忍?
故此這一戰,不但要在境外解決,還得越快越好。
孔瑤默然,定定出神的看著宗守,而後偏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