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守心中恍然,依稀明白了一些。
這敖坤,多半是尋不到自己以後的道,才致體內氣機有變。他的毀滅之法,也自此而止。
這已非是任何靈物靈寶可以解決,其他人也難以幫得上。
敖坤來尋自己,並非是真指望自己,能夠幫的上他。而是來此處聽聽自己的意見,以尋覓靈感。
眉頭蹙了蹙,宗守也陷入了凝思。
說來這毀滅之法,他其實並未怎麼涉獵。不過在萬載之後,倒是聽說過靈潮之末,有一位可輕易滅去數十世界,甚至傳說可摧毀此域的大能,也是修的毀滅之道。
“那麼,從大道法則之上著手如何?”
說出這句話時,宗守的指尖,是小心翼翼的一挑。這一片地域之內,立時一陣靈能動蕩。
五色靈光,不斷的閃耀。整個空間,近乎崩塌。
隻是這異景,卻隻是轉瞬之間,就又恢複如常。
而宗守此時,則是臉色蒼白,顯得是虛弱無比。
在一瞬之間,挑破了這世界的一條‘弦’。摧毀了這不到十丈的地域中,一條微不足道的法則,就付出了全身真力魂能,儘皆消耗一空的代價。
這一刻,隻需一個稍稍有些武力之人,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卻毫不在乎體內的虛乏,詢問的看向對麵。
他記得那一位,所掌握的就是這樣的道——直接去摧毀世界的根源!
“此法倒是可行!我來尋你,果然沒錯。不愧是七日之內,能悟得真正九九龍影劍之人——”
話雖如此,敖坤卻仍是愁眉不展,麵上是愈發的苦澀。
“昔年敖坤被困在那石壁之中時,也曾有要毀滅這世間一切之意。憑什麼彆人可在外麵逍遙自在,我敖坤卻需被困在這石壁之內,被所有人遺忘?可出來之後,可能是這萬年消磨,戾氣全消之故。這些念頭,都已沒有了。”
恰好旁邊,一片枯葉落下,敖坤隨手攝在手裡,而後是神情複雜的看著手中。
“這世界雖有諸多醜陋汙垢處,卻也同樣還有讓人留戀處。敖坤不願毀之。故此這條毀滅大道,是走不下去了——”
一陣微風輕拂,使無數枯葉凋落飄落,把敖坤的身影,襯得是異常的淒美蒼涼。
宗守卻隻覺是頭皮發麻,一陣牙酸。這敖坤,真把他給惡心到了。
實在懶得搭理,直接拆穿。
“敖兄,可是感覺這毀滅之道,不足以應強敵,所以欲另尋他路?”
是徹底明白了,萬載前那條毀滅之龍,既然能夠踏入到神境巔峰,距離聖境半步之遙。就不信其毀滅之法中,沒有涉及到法則的破滅——
敖坤得其龍丹,也不可能真對毀滅之道的進展,毫無頭緒。
之所以如此糾結,多半是對自己的戰力,並不滿足之故。
他一身修為,本就是走的捷徑速成。哪怕並未留下什麼隱患,短時間內,也再無進階的可能。
那麼唯一的方法,隻有從自己的根基上著手。
隻有大道本源,遠遠淩壓於他人之上,那麼同階之內,才絕無對手,甚至可做到越階而戰!
又想起了方才,敖坤談及‘那人弟子’這句時,臉上顯出的異色。宗守已大約知曉,這其中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