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已經見過龍影劍聖,說是龍影聖尊,已入至境!此時正候在雲界之外,祖師他受聖尊挾製,動彈不得!”
最後一句,那本是義憤填膺的幾人,都已經是胸中冰涼一片。
方才那為六旬道裝老者,更是一聲低低的呢喃:“至境,至境!如此說來,這一戰的結果,早就已經注定?”
語氣裡,是說不出的複雜與沮喪。
之前還在憤怒祖人狂的懦弱與遲疑不決。
這時卻是在暗暗感激,也虧得是這位後輩的堅持,淩雲宗才沒真正落入到萬劫不複之境。
祖師選其為繼任的掌教,果然是未看錯人、
性情沉穩謹慎,比龍若,比那無華子強的太多。
“誰說不是?龍影既已是至境,隻需出麵。這裡元始道淩二宗,誰還會繼續?尋死麼?”
“隱而不發,這龍影師徒,怕是意圖叵測!”
“自然是意圖叵測,這二人算計的,怕是整個道門!如今我等,可要通知那位晴明宮主?”
“祖師既被龍影挾製,其意不言自明。我等若是將此事告知道靈穹境,隻恐祖師性命難保!”
歌含韻悠悠一歎,心中那複雜心情,都在瞬間全數退去。
本來是既心憂宗守安危,又擔心宗門,會選擇與宗守,繼續為敵。
這時那高懸的心臟,才重新落回到胸腹之內。
轉而暗暗自嘲,那個家夥,曆次大戰都是如此,素來隻有彆人大敗虧輸的份,豈會有自己吃虧之時?何用自己去擔憂?
又有些憐憫的,看向了數十裡外的雲空。
那個女孩,隻怕是至今都不知。她自信滿滿,以為可以將宗守誅殺之時,其實已經落入那家夥的陷阱之中了罷?
這次道靈穹境,隻怕還是要輸——
※※※※
晴明渾然不覺,立在雲空,眼神冷漠的,看著下方。
視線透穿幾十裡外,望向登天台上的那座木殿之內。
想要親眼看著,那不正可一世的仇人,流露出驚惶失措之色。
那飛刀,再怎麼霸道又能如何?今日仍是此人,身隕之時,
卻令她微微失望,在目中所見,那宗守依然是平靜如故,好整以暇。也不知是未察覺這裡的變故,還是不以為意。
口中繼續念念有詞,心念至誠,引動著手中玄武雕像內的聖獸之靈。
無法目視,隱而不見。就可覺一個身軀巨大,有著無邊威能的存在,正在她上空中聚結。
僅僅數息,她手中的雕像,就整個炸碎,化作了木粉。
那股浩瀚威勢,也開始逸散開來,淩壓千裡。
“這護法獸尊,你早便該請出來!”
旁邊處,傳來一個冷冽之聲,帶著幾分不滿之意。
“若早有獸尊出手,移花破天二人,何至於隕落?”
晴明蹙了蹙眉,不用轉頭望,便知此時到他身旁的,正是北玄。不禁搖頭:“此是我道靈穹境鎮壓氣運之物,這幾千年中,傷勢尚未愈。若有可能,晴明寧願損失慘重,也不會輕易動用。今日之戰,是我等無能!”
“你!”
那北玄散人,眉頭一軒。最後一聲冷哼,不再與其爭論。
“那宗守殺了移花,稍後我要親手,將他碎屍萬段!”
既然這護法聖獸,已經現身。那麼今日這一戰,是再無疑念。
以前隻是對宗守,屠殺道門弟子之舉,而感惱怒,並無切膚之痛。
這時經曆兩位道友的身殞,本身也被那飛刀威脅,才是真正將那宗守,恨入骨髓!
晴明並不理會,她又何嘗不是恨不得,要將那人親手千刀萬剮?
這時也終見登天台上,那宗守抬起頭。1萬分訝異的看了過來,眼眸之中,是神情怪異。
不禁冷笑,這時才知情形不妙,已太晚了!
默默的一俯身,往上方一禮。
“獸尊請聽!今日我道門有難,遇此惡獠。弟子請獸尊,現出法相,誅此魔頭!”
天空中,再次風雲狂湧。一個巨大的黑色龜形,漸漸的現於眾人眼前。
龜形蛇尾,身軀千丈。使周圍無數的水汽,彙攏身周。
百裡之地,都是一陣陣靈爆聲響。
下方處的修士,也紛紛被這浩瀚的魂壓影響,都紛紛不支,也抬頭上望。
“神境?神獸玄武,不可能!這雲界之中,怎麼可能容納得了神境的神獸?”
“我倒知曉一二,似乎是道家,那隻護法聖獸!即便在雲界之內,也可不受天地之限。”
“如此說來,那血劍妖君,豈不是必死無疑?”
“好!好!好!獸尊現世?今次總算可複此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