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心思,又豈是他以手中兵戈,能止得住的?
心中也未嘗沒有怨氣,隻需再增三成軍力,百萬士卒。他也不會應付的如此艱難。
卻又有些無奈,君上離去之時擇人,確都是極有能力之人,仁德律己,也有著自己的堅持。
就如那宣國新君何道仁之言,此時西南之民,早已不堪重負。為抗敵而強加稅賦於萬民,那麼又與之前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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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是殘民以逞,隻需半年,就會使治下再次民不聊生,流離失所。
也正因與心中理念衝突,他莊羽才能一直忍耐,苦苦支撐。
搖了搖頭,莊羽策馬歸營,而後就獨自衝入自己帳中。
殫精竭慮,十數日不眠不休,便是修為已至仙階的他,也感不堪重負。恨不得此時就倒下,大睡一場,也擺開這煩心之事。
隻是才行入其內,莊羽心中就是微生警兆。
目露微光,莊羽一翻手就是一口赤金大劍,往一側怒削!
‘嗤啦’巨響,戰場上磨礪,經曆千錘百煉的武道,使這劍勢凝聚之極。卻又發出一聲驚人銳嘯,以示警帳外。
而那片虛空,就被整片割裂開來。
卻非是真正粉碎虛空,而是把幻術擊破。內中露出一個人影,眼裡閃爍驚色。
須臾間袖內數十張符籙,聚於那右手之上。使手臂堅韌如金鐵,一指點出。
一股異力,使那音浪,瞬間就消失無蹤,全被壓下。
指尖與重劍交擊,意念衝撞,罡勁絞纏。
正當那狂烈風暴,即將炸開之時。
那人影卻一拂大袖,把那溢散氣勁,全數碎滅,消弭無形。
輕聲笑道:“羽帥好淩厲的手段!這劍道造詣,也當是如今元蓮界第一了。隻是我無惡意,不知羽帥,可否先住手與我談談?”
莊羽目視了過去,而後一怔。
“你是天方修會譚鏡?”
這個人,他雖未見麵,卻在很早之前就已認得。
知曉這一位,其實那一戰後並未離去,始終徘徊在元蓮界之外。
此番東麵諸國聯軍,接連攻打,與這一位脫不開關係。
卻也果真是停住了劍,他初入帳內時,眼前這人,的確有著幾分殺機。
可當發覺,奈何不得他後,就已放下了敵意。
莊羽也同樣自知,拿不下此人,也沒必要,冒險與之硬屏。
非是他膽怯,也不之他自負。此時的大乾仙庭在元蓮界的基業安危,的確是全係於他一身。
為帥者,當知愛惜己身之理。
再者眼前這人,雖能掩藏此間一時。可隻需片刻,他那些部下,就會察覺異樣。
合眾人之力,將之拿下,可比他一人輕易的多。
“正是!羽帥原來認得在下,當真榮幸。”
譚鏡微笑頷首:“此番前來,就是專為與羽帥談談——”
莊羽目光淡淡,隻注視著手中重劍劍鋒,
“你我之間,無話可談!”
“這卻未必。”
譚鏡微微搖頭:“難道莊兄,就真要在大乾仙庭這一顆樹上吊死麼?元蓮界的情形,你自己心中有數。能撐一月,兩月,還是三月?”
莊羽聞言,卻反而是心生不屑:“若是這些廢話,就不用說了。能撐到多久,勝敗如何。你我戰場之上,自可見真章!”
“莊兄的本事,譚某早已領教了,也心中有數。”
譚鏡再笑,似乎渾不以為意:“然則沙場征戰,你能以弱旅擋數倍之敵。卻不知又能否力敵數百仙階,解元蓮界之困,大乾仙朝覆滅危局?”
莊羽神情一震,愕然看向了對麵。這是何意?
卻隻聽那那譚鏡幽幽道:“也難怪莊兄不知!如今雲界蒼生道,已是危如累卵。那宗守素來引此教為盟友,可一旦蒼生道覆亡,則必定獨木難支!又哪裡還有心思,來顧及這元蓮世界?到了那時,便是雲界劍宗佛門,隻怕也會退走。羽帥你說我此言可對?”
莊羽目中,早已波瀾生起。一時是驚疑不定,也不知這譚鏡,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絕不會有半句虛言相欺!再還有那宗守,許久都不曾有露麵,未現過形跡。此時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可即便是生,譚鏡也敢保證,此子決然再無有力挽狂瀾之力!”
似知莊羽心思,譚鏡神情凝然,信誓旦旦,
“試問羽帥,現在還欲於這所謂大乾仙朝陪葬麼?你雖忠義,可也要為這東南百萬子民想想。”
昔年宗守,以元蓮界未來,說服莊羽。
他此時,卻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向大家說聲抱歉!今天聽說網站高層大半離職了,開荒很震驚,也慌了神,很不安。寫書時心思難定,請大家諒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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