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雲的臉色,變的更加蒼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的確去過朱雀樓頂層的辛字房,可我從沒去碰過什麼建築圖,誰有閒心去看那東西?”
“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石心說到這裡,再次斜眼睨了李軒一眼:“將這位雷校尉轉入刑房!”
李軒無話可說,雷雲的嫌疑極大。照他們六道司慣常的做法,早該用刑了。
石心能夠忍到現在,估計還是對他以及他背後的伏魔總管,有著顧忌。
他隻是感覺茫然,有一種蓄勢揮拳,卻打在空處的彆扭感。
心想這樁鎮妖塔爆炸案,就這麼破了?這個讓朱雀堂蒙受奇恥大辱的內鬼,就是雷雲?
李軒愣了片刻才醒過了神,然後他就朝石心一抱拳:“監察使大人既然已經鎖定真凶,那現在是否可將仇副堂尊與江校尉等人釋放?”
石心聽了之後,卻一聲嗤笑:“什麼鎖定真凶?雷雲都還沒有認罪,這幾人的嫌疑,也未能完全洗清。”
李軒眉頭一皺:“大人,如今朱雀堂人力緊張,無論是那些逃入金陵城內的妖魔,還是追捕血無涯與神慧,都急需高手坐鎮。彌勒教圖謀甚大,一旦被他們得逞,我等都擔不起責任。”
其實他也覺得這樁案子還未了結,可現在的問題是,朱雀堂的人手確已到了極度窘迫的境地。
他們在鎮妖塔裡麵查案還沒覺得什麼,可今日僅是他們明幽都,就已經有五人受傷,這還是薛雲柔全力以赴的結果。
“危言聳聽!”石心全不理會,直接一個甩袖,從審訊室裡麵走了出去:“李都尉此言未免可笑,輕縱了真正的內鬼,你我更擔不起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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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的意思,怕是要借此案,在朱雀堂翻江倒海。一個雷雲,可沒法讓他們滿意。”
在石心離去之後,羅煙就若有所思道:“這莫非就是你們六道司內部的派係鬥爭?這石心是誰的人?”
“我不清楚。”
李軒對於六道司內部的情況,也是一頭霧水。他真正加入六道司的時間,都隻有三個月。“你我隻管查案,管那麼多做什麼?”
他皺著眉頭,往第一層的資料室走去。
而就在李軒走進去之後,忽然間心神一動,看著正低頭翻動賬本,卻明顯神不守舍,愁眉不展的公孫雪。
他定定看了片刻,然後掉頭就走。
羅煙感覺奇怪:“你又要去哪?”
“公孫雪與雷雲的二嫂是親姐妹,那家夥也說他隻去過第一層!”
李軒步如流星,而就在他重新踏上地下二層樓梯的時候,望見了從下麵走上來的許都尉。他心想倒是巧了,當即開口詢問:“許都尉,你當時看到雷雲的時候,他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那許都尉聞言微愣,然後就陷入回思:“滿麵紅光,似乎很興奮,有點像似發情的猴子——”
他的語聲戛然而止。隻因此刻的李軒,已經風一樣從他身邊刮過。
鎮妖塔第九層的刑房在西南側,當李軒趕到的時候。雷雲已經被綁上了刑架,旁邊的烙鐵已經開始在燒。
李軒拿著總管的諭令直接趕人,將內堂的一應人等都驅趕了出去。
石心就立在刑房的中央,腳步一動不動,就這麼冷眼看著他施為。李軒也知沒法讓這位離開,等到這裡隻剩下三人,他就用佩服萬分的目光看著雷雲。
“呔!雷雲你事發當日,可是去鎮妖塔一層與公孫雪私會偷情?”
“你怎麼知道?”
雷雲猝不及防,被李軒的浩氣雷音鎮住了心神,他是麵色大變的說出了這句,可隨後臉色就更加的蒼白:“我們是有私會,可沒有偷情,我與王夫人隻是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