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既為同僚之死而痛心,也為李軒那戰無不勝的兵鋒而震駭。
新任的白虎宮主就語聲沙啞道:“大司命,寧王虞奠培被李軒掃平一事,必將撼動大局。這天下間的英雄豪傑,還有那宗室諸王,必將轉為觀望。這可能會讓我們金闕天宮的布局,陷入滿盤皆輸的境地。”
他知道大司命原本是打算在北方引發寒潮,使冰河提前臨世。南麵則以寧王虞奠培為首,策動群雄並起,掀起滔天戰火,由此動搖晉廷的根基。
卻沒想到李軒會聲東擊西,放下影響更惡劣,威脅也更大的沂王虞見深不理,轉道去奇襲南昌。
這一擊沉重的左勾拳,將他們打得眼晃金星,幾乎無法站穩。
“所有襄陽絕不能再失陷。”
大司命一拂袖,將一麵輿圖展開於‘子午宙光盤’內:“李軒既已掃平寧王,就不可能不攻襄陽。襄陽為天下腹心,七省通衢,上天入地,通江達海。襄王世子據此地一日,就能讓晉廷坐立不安一日。”
“問題是,我們能否守得住?”
這是旁邊的青龍宮主,他麵無表情道:“汾陽郡王戰無不勝,攻無不取。這次他攜大勢而來,兵力又占據了優勢。其勢就如滾滾大江,排山倒海,碾壓一切。我怕襄陽那邊撐不得多久。”
“守不住也得守!”
大司命一聲輕哼,眸中現出了幾分殺機:“襄陽雄城,後趙據襄陽與蒙元對抗幾十年時間。我就不信,襄陽藩二十餘萬兵馬,又有我們金闕天宮全力支持,會守不住五個月?”
她想至多在襄陽附近僵持三五個月後,形勢就將好轉。天下間的英雄豪傑,就將窺破朝廷虛實。
宗室諸王對李軒的畏懼,也會極大的緩解。
青龍宮主猜到她的心思,不禁冷冷一哂。心想如今的形勢,可與襄陽之戰截然不同。
此時大司命卻向他冷冷瞪視過來:“此戰你如果再敢留手,本宮一定剝奪你的宮主之職!本宮說到做到。”
也就在此時,大司命忽然神色一動,看向了‘子午宙光盤’外,她發現外麵一個獨臂人,正用陰冷無情的目光遙視此間。
“中流居士?”
大司命心中一凜,然後就將那獨臂人直接一掌遙攝,以無匹巨力強抓過來,使得整個子午宙光盤都出一陣‘哢嚓擦’的尖銳響聲。
“難得你肯從金闕天宮裡麵出來。”中流居士的眼中燃燒幽火:“你現在已無金闕天章護體,你我正可公平一戰。”
此時他的力量,已經強行滲透到了子午咒光盤的內部。竟使得這件仙器之內,一枚枚符文爆散。
大司命的反應極快,她閃身離開到子午宙光盤外探手一拍,就將這仙寶拍送到百裡之外。
“你們先去襄陽,我隨後就至!”
這個時候,她已經將獨臂人強行拖拽到了一片死灰色的空間。
這片空間的中央處,依然是一座高台,一座斷裂的鍘刀。
大司命進入之後,就朝中流居士遙空一指。
“天律!封絕!”
那滿布於這‘天刑台’空間內的鎖鏈,瞬時就如一條條龍蛇一樣,朝著中流居士纏繞而去。
不過這些鎖鏈才剛到半途,就沒法動彈了。
中流居士已經施展出他的極天之法‘混淆’!
這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極天法則,可以讓中流居士在絕大多數場合立於不敗之地。
這些鎖鏈雖然向他纏繞過去,卻始終找不到它們的目標。
中流居士的唇角處,則含著冷笑:“就隻有這點水準嗎?比當初的你可弱多了。沒有陣法為援,你也不過如此。”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大司命的周身上下,燃起了滔天赤火。
這是中流居士的另一門極天之法‘燃滅’!
火焰中的大司命麵不改色,轉而朝著那天刑台上斷裂的一片鍘刀遙指:“天律!斬殺!”
這一瞬,這斷裂鍘刀頓時化為一道流光閃逝,往中流居士的方向斬殺過去。
它的目標已經被中流居士‘混淆’,可依然在中流居士的左肩上割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
等到中流居士應付完這鍘刀的斬殺,大司命就已不見了蹤影。
他迅速脫離這天刑台空間,可此處四麵方向,卻也看不到大司命的蹤跡。
中流居士皺了皺眉,就一聲輕哼,心想此女逃的倒是乾脆。也在這瞬,他肩上的傷口已愈合如初。
此時在數百裡外,大司命口中驀然吐出了一口黑血。這些黑血在吐出的瞬間,就赫然化火燃燒。
她現在的體表看似沒有損傷,可中流居士的‘燃滅’,卻已燃燒掉了她的五臟六腑。
加上之前少司命殘留在她體內的極天之法,讓大司命難受之極。
可隨後她就麵無表情的,繼續趕往襄陽方向。
中流居士確實是個強敵,尤其她現在的狀態,很難應對中流居士的燃滅之法。
可在襄陽周邊,此人依然不是她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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