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陽是金山鎮黨政辦的一名普通科員,這天下午,他按照領導的吩咐,把那位有意向到金山鎮投資的客商徐老板送進了酒店休息。
從酒店出來後,他抬手看了看表,已經三點多。
此刻若回單位,路上將近一個小時,到那兒也就快下班了,這般來回折騰實在不劃算;可不回單位吧,又有翹班之嫌,這讓他心裡多少有些糾結。
就在他糾結之際,兜裡的手機突然一陣震動,掏出來一看,是好兄弟梁鵬打來的電話。
“向陽,你在哪兒呢?”
梁鵬那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張向陽如實說道:“我在縣城,剛忙完,正糾結還要不要回單位呢。”
電話那頭的梁鵬語氣急切,壓低聲音說道:“你還回單位呢?我剛才看見一輛寶馬把你媳婦送回了家,開車的是個胖子,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著就特麼不正常……”
張向陽的腦袋“嗡”的一下,像是被重錘猛擊,一股怒火“噌”地就冒了上來,怒道:“你彆特麼胡扯!”
此刻的他,滿心都是對梁鵬所言的抗拒,根本不願相信自己的媳婦會做出這種事。
梁鵬也急了,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幾分,罵道:“我胡扯?如果咱倆不是好兄弟,我特麼吃飽了撐得管你這事?向陽,我勸你最好趕緊回家看看,如果沒事自然是最好,如果真有事,那也不能蒙在鼓裡當王八!”
說完,他頓了頓,又關切地問道:“要不要我跟你一塊去?多個人,也能幫襯幫襯。”
張向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儘管內心依舊翻江倒海,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不用了,我先回家看看再說。要是真有什麼事,再找你也不遲。”
他心裡清楚,這種事終究還是得自己先去麵對,若真如梁鵬所說,他也不想讓更多人看到這難堪的局麵。
哪怕是自己的好兄弟。
掛了電話,張向陽便像著了魔一般,火急火燎地往家趕去。
他媳婦叫劉穎,在一家教培機構做文員。
他們是相親認識的,那時他剛考上公務員不久,雖說在鄉鎮工作,卻也意氣風發,滿心覺得憑借自己的努力,一定能在仕途上大展宏圖,做出一番事業,造福一方百姓!
而當時劉穎正在備考編製,雖說不知何時能考上,但張向陽絲毫沒有嫌棄,他堅信感情才是兩人相處的基石。
在他們相處一年多後,便攜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至今已經快三年了。
剛結婚那會兒,劉穎倒是還挺溫柔體貼,對身為公務員的張向陽還帶著幾分崇拜。
可日子一長,眼見張向陽上班好幾年了,依舊隻是個普通科員,那股崇拜感便漸漸淡去了。
後來,劉穎放棄考編,找了份工作,在社會上接觸的人多了,眼界也變了,慢慢的就有些瞧不上張向陽了,覺得他雖然是個公務員,卻既沒錢又沒權,還在鄉鎮工作,實在沒什麼出息。
即便如此,張向陽從心底裡還是不相信劉穎會出軌,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相信會發生這種事。
等他匆匆趕到家,剛一進門,便聽到浴室裡傳來了“嘩嘩”的洗澡聲。
他隻覺得腦子“轟”地一下熱了起來,既想當場捉奸,又怕真看到那不堪的一幕,痛苦與糾結如潮水般將他瞬間淹沒。
他強忍著內心的翻湧,腳步輕輕地走進臥室,目光急切地四處搜尋,但並未瞧見所謂的奸夫,也沒發現其他男人的衣物。
正當他準備去其他房間查看時,眼角的餘光卻突然掃到垃圾桶裡扔著一條黑色絲襪。
他下意識地拿起來一看,大腦便瞬間充血,熱血直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