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向陽雙眼緊緊盯著曹文婷的背影,直至其徹底消失在酒店大門之後,胸腔之中的怒火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焰,怎麼也壓製不住。
他氣得麵色通紅,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盤,伴隨著沉悶的聲響,嘴裡惡狠狠地嘟囔著:“你們這些賤人,老子對你們這麼好,掏心又掏肺,你們卻這麼對老子,一個個的都等著吧!”
雖然酒店的一樓有休息區,但張向陽沒打算進去,而是留在了車上。
他把座椅的靠背緩緩放低,半躺在那兒,雙眼微閉,聽著車外“劈裡啪啦”的雨聲出神。
思緒猶如亂麻般糾纏,他滿腦子都在琢磨該如何處理跟孫穎的關係。
雖說孫穎始終不肯承認,他也沒有抓到現行,但她出軌這事兒,種種跡象表明,應該是事實。
張向陽雖說沒錢沒勢沒背景,可他骨子裡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在他的觀念裡,感情容不得半點背叛,一次出軌,那就終身不用!
這個媳婦,他是鐵定不打算要了,離婚勢在必行。
然而,他太了解孫穎的性格了,要是拿不出她出軌的確鑿證據,孫穎肯定死鴨子嘴硬,堅決不會主動承認。
一旦自己貿然提出離婚,以孫穎的性子,絕對會倒打一耙,到時候不知道會怎麼汙蔑自己呢。
雖說自己現在不過是個鄉鎮的小科員,但好歹也是體製內的人,要是被孫穎糾纏不清,落下個汙點,那麼日後想要通過仕途改變命運,可就更是難如登天了!
所以,當務之急,自己必須冷靜下來,先想辦法拿到孫穎出軌的鐵證,再提出離婚,到時候堵得她有嘴難言!
至於如何才能在仕途上取得突破,一時間,他還真是毫無頭緒。
畢竟在這官場之中,想要進步,光靠埋頭苦乾可遠遠不夠啊。
……
與此同時,柳河縣人民醫院的病房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馮琳一臉疲憊卻又滿是關切地守在女兒身邊,剛剛帶著女兒做完一個全麵檢查,確定女兒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後,她高懸的心才總算是落了地,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然而,回想起女兒像脫韁的小馬駒一般衝進馬路,那輛越野車如猛獸般疾馳而來的驚險一幕,她仍是心有餘悸,後怕的感覺一陣陣地湧上心頭。
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不顧自身安危,在千鈞一發之際猶如蓋世英雄般救下了她女兒的男人,心中的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馮琳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隻見病房的門被推開,幾個人走了進來。
其中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身著白襯衣的中年男人,他身姿挺拔,氣場強大,仿佛自帶一股讓人敬畏的威壓。
這個中年男人便是她的哥哥,柳河縣委書記馮雲浩。
馮雲浩神色焦急,幾步就走到了馮琳身邊,急切地問道:“琳琳,安安怎麼樣了?”
說話間,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躺在床上安然睡著的外甥女身上。
馮琳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說道:“哥,剛給安安做完檢查,安安沒事,就是受到了些驚嚇,這會兒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