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喜事比喜事當天更叫人開心。
……
王庭大門處值守的親衛都覺著奇怪,這幾日頭兒一日不卯地到他們這裡,一待就是一整天,搞得他們精神緊繃,不敢有半刻的鬆散。
這會兒趁著他轉去彆處,幾人私議。
其中一個圓臉親衛問道:“從前不見頭兒來的勤,這幾日怎的一來王庭大門就不走了?”
另一人說道:“你到這裡當值時日短,還不清楚。”
“清楚什麼?”
“定是又有什麼重要人物來,不然他一個親衛首領乾嘛守在這裡?”
圓臉親衛又問:“會是什麼重要人物來?”
正說著,前麵行來一隊人馬,有七八人的樣子,俱是梁人。
親衛兵立馬止住話頭,戒備持戟,喝道:“止步,此乃王庭,爾等不可進入。”
此時一名仆從扮相的人翻身下馬,走上前:“我們來找人。”
親衛們相互看了一眼,覺著好笑:“你們這些梁人是不是聽不懂話。”說著指了指身後,“這是王庭,不是酒樓,你們要找人,到街市找去。”
那仆從也不惱,而是轉身走到身後一駿馬前,對馬上之人說道:“需得郎君出示名帖。”
這方說話間,幾名親衛往馬上之人看去,隻見那人一身玄色衣衫,束著梁人男子的發式,肩背寬整,眉目英朗,那人從衣襟裡掏出一張帖,遞到仆從手裡。
仆從躬身接過,再次折回親衛麵前,遞上名帖:“這是我家郎君的名帖,我等從梁國而來,為慶賀小王子生辰。”
親衛半信半疑地接過,展開,念出聲:“江軻?”然後遞到一旁圓臉親衛的手裡,問道:“這江軻是什麼人物?你可知曉?”
“我這不才來當值麼,你都不知曉,我又怎麼知曉。”圓臉親衛說道。
另一人插話道:“等等,等等,我記得咱們西殿的梁妃好像姓江來著。”
“梁妃不是姓梁麼?”拿帖的親衛問道。
這也不怪他們這些親衛糊弄不清,在夷越,王庭的妃子從來都是以姓氏封號,而江念不同,是之前高太後不喜她,故意給她用梁字封號。
“梁什麼梁,梁妃姓江!”那人搶說道,此時,眾人再看這群梁國人的眼神就變了,語氣也緩和下來,對著仆從道,“我們這就往裡通報,還請稍候片刻。”
仆從禮貌應下,回到江軻身邊報知。
江軻點了點頭,不過一會兒,阿多圖趕了過來。
呼延吉和江念去徽城時,阿多圖隨侍在側,和江軻打過交道。
江軻見了阿多圖,翻身下馬,兩人廝見過,敘了禮。
“大王知道將軍這幾日到,叫臣在此靜候,適才有事離了一會兒,失禮了。”阿多圖對江軻並不奉承,是以,大王的椒房之親他也不稱呼國舅,隻以他的職稱呼之。
江軻將馬繩甩給仆從,說道:“大人言重,王庭乃天家重地,當是如此,何敢勞煩阿多圖大人遠接,某當不得。”
二人說著,往王庭走去,已有宮侍往裡通傳。
江念聽說江軻已至,便帶著人於西殿的殿院前盼候著。
江軻進了王庭沒有徑直入西殿見江念,而是去了前廷,先見過呼延吉。
呼延吉在江軻身上打量一番,比之上次又有不同,說道:“李恒肯放你來夷越?”
江軻執起茶杯,喝下,又從呼延吉手裡搶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我口渴得厲害,你叫我先喝飽了再說話。”
呼延吉拈了幾塊冰置於他的寬口盞裡。
“你們夷越的氣候這樣熱,怪道這裡的男男女女膚色深,衣著坦胸露背。”江軻飲下一口冰茶,舒爽了。
“你彆一口一個你們夷越,你們夷越的,如今阿姐也是半個夷越人,你的甥兒更是日後的夷越君王,就是你……同夷越不也沾親帶故麼。”
江軻拿盞的手一頓,沉了一瞬,歎了一聲“是”。
兩人又說了些許話,呼延吉讓人引江軻去西殿,他手上還有政務未完,並不同去。
正好他姐弟二人也可闊敘彆離。
江軻沿路邊走邊看,終於到了西殿,江念早已在殿前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