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吉看著人走遠,臉上神色不明。
……
次日,江念帶著呼延吉去了香遠山,剛走到店門口,就見一個侍人扮相的男子在那裡張望,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個同他差不多裝扮的人。
那人見江念從馬車下來,立馬上前,問道:“可是香遠山的掌櫃?”
江念點頭道:“正是,你是……”
那人恭聲道:“奴是皇宮裡的侍人,京都貴人圈都用掌櫃調製的香,連皇後娘娘聞了也喜歡,沒口子的誇掌櫃哩,明日宮裡設賞花宴,娘娘特意叫奴來尋掌櫃,給掌櫃的送帖子,入宮賞花。”
說罷又追加了一句,“娘娘一再囑咐奴,一切隨掌櫃的意思,若是掌櫃的抽不開身,也是不打緊的。”
江念看了呼延吉一眼,見他點頭,才將帖子收下:“勞侍人跑這一趟,進去喝些茶水罷。”
“掌櫃的客氣,奴就不多待了,宮裡許多事,明日奴便派人來香料鋪子接掌櫃的。”
說罷帶人轉身離去。
江念展開帖子看了看,又遞向呼延吉:“怎麼突然邀我進宮,會不會有什麼?”
呼延吉並不接手,隻是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收著,明日你去。”
“可以去?”
“嗯,那大夏皇帝估計察覺到我了,讓皇後邀你去賞花表出交好之態,放心,若是暗藏禍心,不會傻到以大夏皇後的名義相邀。”呼延吉說道。
江念讓秋水收起帖子,帶呼延吉進了店鋪,才坐沒一會兒,走進一人,正是隔壁的趙七娘。
趙七娘才一進來,眼睛就落在呼延吉身上轉不動了,直到江念走到跟前叫她才醒神。
聽她笑道:“好好的鋪子怎麼說關就關了,你怕是不知,你那鋪子關了後,好些高門貴府的仆從上門探問情況,那些人找不到你,便跑到我的雲裳閣和柳元娘的彩蝶軒打聽,我們也說不出個一二三。”
說著,眼睛不自覺又落到呼延吉的身上,心道,這人同那個蘇和一樣,麵廓深刻,可惜臉上橫了一道疤。
江念引趙七娘坐下,說道:“我要歸家了。”
趙七娘呆了一瞬:“歸家?你家不是在戰亂中沒了麼?在咱們大夏好好的,生意也做起來了,又去哪去?”
“要回夷越了,我夫君來接我,不日就離開。”
“這樣倉促呢……”趙七娘想了想不對,轉口道,“夫君?你不是說你夫君一言難儘麼?”
說著再次看向堂間坐著的呼延吉,從她這個角度可觀得他優越的側顏,異樣的發色在清薄的晨光中染上陽光的色調。
興是他聽到了她們的談話,男人纖長的眼睫微微一霎,然後起身走到店外站著。
江念臉有些紅,背後說他壞話還讓他知道,已經不是第一次,徽城情姑那次也是。
“剛才那人可是你的夫君?”趙七娘問道。
江念沒說,而是轉開話頭聊彆的,說了一會兒,趙七娘想起一事,問道:“蘇和怎麼了?”
江念心裡一緊,追問:“他怎麼了?”
“你不知道?”
“我才回,有些不清楚。”
趙七娘說道:“雲娘來過鋪子幾次,我同她聊了幾句,問你的情況,她支吾不說,我便順道問了一嘴有關蘇和的情況,她說他傷了腳,在家裡靜養,說這話時雲娘的麵色看起來不太好,我想再多問幾句,她也不答話,匆匆就走了。”
江念心道,雲娘這話應是為了敷衍趙七娘,蘇和的腳傷已經調養好了,不會再出問題。
兩人又說了幾句,江念便關了鋪子同呼延吉乘馬車往長福坊行去。
馬車停在巷子口,呼延吉看了一眼街圍,問道:“是這裡?”
“就在這條巷弄裡。”江念說著往巷間走去,呼延吉緊隨其後。
走到自家小院前,秋水上前敲響房門,卻沒人回應,屏息一聽,屋裡安靜得不像有人。
秋水又趴在門縫往裡探看:“家裡好像沒人。”。
江念轉頭看向隔壁的一扇房門:“看看阿和在不在家。”
秋水又走到旁邊,敲響另一扇房門,敲了幾下也沒有回應。
“怎麼都不在家,是不是雲娘同阿和一起出去了?”秋水疑惑道。
江念看向呼延吉:“今兒不巧,他二人都不在家,隻能下次再來。”
待她隨呼延吉回夷越時,雲娘肯定要跟上的,至於蘇和……就看他自己願不願隨她一起,若是願回夷越,那麼,他們幾人一起來的大夏,就一起離開。
正想著,巷口“啪——”的一聲響,三人側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