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起身扶起沈汐,“汐兒,你說什麼呢,我們沈家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頂天立地,絕不低人一等!”
顧老夫人聽見這話不悅,“沈叔公這話什麼意思?秦瑜進門並不會壓她,您這麼說,像是我們欺負人是的。”
她轉頭問沈汐,捶胸頓足,“汐汐,你說你這半年,在顧府,我可給你立過規矩?何曾動打罵過你一句?”
沈汐搖頭。
顧老夫人憤憤不平,“那你為何要害我這老婆子?就不讓秦瑜進門?那可是皇上的旨意,你就這麼不懂事?非不讓白神醫來給我瞧病,看著我受罪,你大逆不道,澈兒休妻理所當然,你可還有話要說?”
沈叔公:“你說她大逆不道?!滿上京誰不知道她如何侍疾?日夜伺候你吃睡、湯藥,你竟給她扣這麼大的帽子?!”
顧老夫人不屑一笑,“是啊,我也被她蒙騙了,聽到皇上賜婚的事情,她就讓白神醫避山不出,她也閉門不出,連看都不來看我老婆子一眼,任由我自生自滅,此事不說,她如此舉動是不是妒婦?”
沈叔公被噎住。
女子多少都吃醋妒忌,但是隻要事情不大,不會到寫休書的時候。
“因為你是被休出顧府,但念在你伺候我半年,隻扣你八成嫁妝,其餘兩成你可拿走!”
“厚顏無恥!”沈叔公怒斥,“這就是你們永昌侯府行事?什麼妒婦,什麼不孝,原來是便宜兩頭占,一邊想讓正得盛寵的女將軍幫你軍功爭名,二來圖我汐汐的嫁妝為她做嫁衣,自己可以蹦子不出!這算盤可真讓你這老婆子打得響!傳出去,也不怕彆人笑話!”
沈汐一臉嘲諷,“顧小侯爺,你也是這想法?扣我八成嫁妝?”
“一半!”
顧澈避開沈汐目光,“沈汐的嫁妝,扣一半,帶走一半,誰都不吃虧,很公平。如果你覺得不合理,大可以到府衙去告我。”
沈叔公拍案而起,“一半?你好歹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竟然貪圖女子的嫁妝,果真是母子連心,一丘之貉!”
顧澈臉上有些掛不住,聲音有些氣,他本來是不想要的,但是怕秦瑜那沒法交代,所以這才厚著臉皮說要一半,“叔公,你們大可以去府衙,這是休書。”
他早就寫好了,讓下人遞給沈汐。
沈汐看了下,簡單地隻寫了她善妒和不敬婆母。
“隻是希望你以後真誠待人,做人大度寬容些,不要小心眼。要不你以後的夫家也會受不了你。”
他語氣平和,但內心感覺卻怪怪的,不知道在難受什麼。
“多謝顧小侯爺提點。”
門口傳來公公的聲音,“聖旨到!”
眾人臉色一變,跪地接旨。
“聖旨是給沈汐沈姑娘的。”
顧澈一臉尷尬,還以為是皇上專門送賞賜來了的。
顧老夫人和顧澈他們都有些擔心,以為皇上同意撤回他和秦瑜的婚事。
但想如果是撤婚,那應該是給他下旨,怎麼會給沈汐呢?
公公,“沈汐聽旨!”
沈汐跪地接旨。
“平南侯滿門忠烈,為國捐軀,感謝其傑出貢獻,追封平南侯為南國公,平南侯府沈汐,夫婿可世襲侯府之爵位。若是夫婿另有爵位,可從沈氏家族過繼,皆由沈汐決定人選!”
沈叔公滿臉淚痕,他哥哥,皇上還是記著的!這是替沈汐出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