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盛府的人,她除了外婆,誰都不想見。
盛蘅立在那離,輕咬著嘴唇。
小臉上淚珠滾動,睫毛上亮晶晶的眼淚滑動。
沈汐看她這樣子,要是盛驍看見了,不由分說就會過來揮拳頭了。
想到就煩心,沈汐不禁扶額,想趕緊將這個委屈巴巴的大小姐送走。
“我有些乏累了,我就不送你了。”
聽見沈汐攆他走,盛蘅也不能再死氣白咧地賴在這,“那我便不打攪姐姐了。”
說完,盛蘅福了福身,往外挪著步。
盛蘅剛走不遠,霜兒就好奇的進來,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姑娘,奴婢看二小姐哭了,她來找您說什麼?”
沈汐實在是無心應對,往內室走著,“你那麼八卦,不如去問她。”
霜兒臉皮倒是厚,緊跟她走著,“奴婢是姑娘屋裡的人,哪能去問她?”
沈汐腳步一頓。
她轉過頭來,臉色陰沉。
霜兒一臉疑惑,“姑娘,怎麼了?”
“我知道大少爺派你來是盯著我,我不會與你為難,但你也沒必一直這樣對我表忠心,都是演戲,你這樣就假了。”
沈汐在顧家呆了半年,那時她屋裡自然也被顧老夫人塞了眼線。
當然覺得煩,無法做到熟視無睹,後來耐著性子忍了許久,最終忍不了,終究尋了個理由打發走了。
她做起這些早就熟念,麻利冷漠。
但卻不知道她卻傷了一個小丫頭的心。
霜兒眼睛裡一下就蓄滿淚水。
跟盛蘅不一樣,沈汐看她,竟然覺得可憐的很。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得說了句,“我頭疼難受,你先出去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吧。”
直接就大步進了內室。
霜兒就那樣立在那裡,眼淚啪啦啪啦地掉在地上。
但哭完,她馬上就釋然了,小臉換上了輕鬆的笑容。
沈姑娘是武將出身,性子直率,又在盛家寄人籬下,被盛家兄妹欺負了十年,又在顧家受了半年罪,如今有些氣惱再正常不過了。她孤苦伶仃一個人,不狠點心隻怕是被人啃的骨頭都不剩。
雖然她被姑娘質疑,但是隻要她真心待姑娘,姑娘總會感受到自己的真心的。
霜兒做好了心理建設,然後衝著內室,“姑娘好好歇息,您需要什麼喊奴婢。”
聞言,沈汐不禁一怔。
心裡突然有些暖暖的,她道不明是什麼,但卻因剛才被盛蘅惱怒的情緒消散了不少。
她不禁苦笑地搖搖頭,剛要躺下,卻聽見傳來一聲慘叫,“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沈汐來不及再穿上外衣,直接衝出去。
霜兒跟在沈汐吼吼吼吧,“姑娘你穿上衣服!天寒地凍的彆著了風寒!”
沈汐哪有心思冷不冷。
有人掉河裡,不就是梨花院的池塘?
千萬彆是盛蘅!
當年她自己落河裡就被嫁去了顧家,要是盛蘅在她這落了水,不說彆人,就盛驍隻怕又得尋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