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提起吳依依的事情,心情多少有些低落,一旁的李博陽端起了酒杯:“來,修遠,咱們倆喝一杯,你就彆鬱悶了,我要是前途光明成這樣,愛而不得都算是錦上添花了,更何況你們倆還沒有開始。”
李博陽這話算是激起了王誌濤和楊少婦的共鳴。
“就是,你們倆這,擱誰也舍不得這麼光明的未來啊!”王誌濤也酸酸的說道。
一個副縣長秘書,一個縣長秘書,自己哪個都夠不上啊。
“李科長,你們倆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不為前途光明,而是為國為民。”楊少婦也端著酒杯悠悠的說道。
讓仨人這麼一說,李修遠也爽朗的笑了起來,端起酒杯喝著酒,衝淡了低落的情緒。
本來李修遠是想要控製著一點,不要喝多了,但是最後還是沒少喝,其實王誌濤和李博陽兩人就是多喝點,他也無所謂了,關鍵是楊少婦喝多了。
中間就吐了一回,眼神也開始迷離了。
李修遠本來想著,等最後的時候,自己和李博陽或者是王誌濤送楊少婦回家的,這多個人一起也能避避嫌,或者直接讓李博陽和王誌濤送楊少婦回家。
可沒想到,快要結束的時候,王誌濤突然就倒下了,這喝白酒倒下沒征兆就算了,喝啤酒也這樣。
“李哥,我送誌濤回家,你送……”李修遠根本就不想沾楊少婦。
但是李博陽卻說什麼都不乾:“修遠,你饒我一次吧,你嫂子已經打電話了,這我送楊姐回去,要是被發現了,這我根本沒辦法交待的……今天晚上連家門都進不去。”
“不是,我這個……”
“你單身。”李博陽扔下一句話,扶起王誌濤就上出租車了。
楊少婦從頭到尾眼神迷離的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看著李修遠。
李修遠沒招,隻能扶著楊少婦,送楊少婦回家,不然的話,這麼晚了,要是讓楊少婦一個人回家,出點什麼事情,自己身為組織者沒辦法交待的。
李修遠輕輕扶起楊少婦。
“楊姐,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裡?”
楊少婦報出來一個地名,李修遠打上車扶著楊少婦上去,他就想要往前排坐,但是司機卻招呼住了,遞給李修遠一個塑料袋。
“小兄弟,你還是坐後邊扶著點,要是她自己在後邊坐著,容易栽倒了,你扶著一點,稍微能好受一點,要是吐的話,接著一點。”司機有些如臨大敵的意思,畢竟楊少婦那狀態,他跑出租車夜車見這樣的顧客太多了。
李修遠歎了口氣,跟著楊少婦坐到了後邊,楊少婦就靠了過來。
“楊姐,您家裡人呢,能不能打個電話讓下來接一下,咱們馬上就到了。”李修遠看著車子啟動了,於是開口問道。
楊少婦搖搖頭:“我一個人住。”
“嘖。”
李修遠立馬看向了司機,明明司機還在四平八穩的開著車,但是他確定這聲音肯定是司機發出來的,怎麼?你羨慕了?你想來?
車子到了地方,李修遠付了錢,扶著楊少婦下車。
“楊姐,您家幾樓啊?能自己上去嗎?”李修遠送到這一步是真的不願意送了。
“五樓,沒電梯。”楊少婦渾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李修遠身上,可惜李修遠這個時候心裡想的滿是潔身自好,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猿意馬。
隻是抬頭看了看,老舊小區,沒有電梯,五樓,這就是頂樓啊,就楊少婦這個狀態,李修遠覺得讓她自己上去也夠嗆了。
隻能扶著楊少婦走進了單元樓。
隨著走動的聲音,樓梯間一層層的聲控燈亮起,老舊的暈黃色的燈光下,楊少婦悠悠的開口說道:“李科長,你是不是嫌棄我?”
李修遠聞言立馬警覺了起來:“楊姐說的哪裡話,楊姐工作能力強,為人爽朗大方,和同事們團結,怎麼會讓人嫌棄呢。”
“哼。”楊少婦吐氣如蘭,輕聲嬌哼一聲,然後說道:“你們男人都一個樣,口是心非,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楊姐,這話什麼意思啊?什麼口是心非,是工作上有什麼困難嗎?還是說生活上有什麼困難,這我雖然人微言輕,但是可以和主任們反應一下……”
“好啊,那你去和主任反應一下,讓主任和劉副縣長說說,讓他不要暗示我了,我不願意跟他。”楊少婦說著,李修遠心裡一驚,劉副縣長,是縣裡一個快要退休的副縣長,基本上在縣政府這邊都要不管事了。
縣裡一共三個副縣長,主要有話語權的是兩個副縣長,一個是常務副縣長穀凡蕾;一個是張副縣長,張副縣長四十五歲左右,也算是年富力強了,之前還想要爭取縣長的位置。
剩下最後一個就是楊少婦說的這個劉副縣長,年齡已經到線了,換屆的時候就要退下來了,李修遠見過一次,來和雲彥昌彙報工作,看起來慈眉善目的。
三個副縣長,再加上縣長雲彥昌,辦公室主任龐誌峰,五個人構成縣政府的黨組成員會。
“楊姐,你喝多了。”李修遠眯著眼睛說道,他就說楊少婦這今天晚上喝這麼多酒呢,上來就是讓自己去和一個副縣長說這種事情。
求人幫忙,沒有個遞進的過程嗎?
那是副縣長,縣政府領導班子成員,就是再是要退休了,可一天不退休,一天就是副縣長,自己隻是一個縣長秘書而已,又不是縣長助理。
哪裡有這麼大的能量啊。
即使想辦法可以幫楊少婦,但也絕對不是這樣幫的,喝多了酒,隨口說兩句醉話,自己就頭腦發熱去和人家副縣長說這個事情,那就是腦子有病了。
“我沒喝多,我說的都是真的,他三番五次的暗示我,想要在縣政府辦待下去,想要評優評獎,想要繼續往上走……”楊少婦有些喝多釋放情緒的意思,但是李修遠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夠了,楊姐。”李修遠眼神一片冰冷,站定了腳步:“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