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靳在夢境中似乎是聽見了沈遂的聲音,喉間發出極低的氣音,含糊不清。
“穗穗……”
“什麼?”
她走上前去,卻沒聽清再說什麼。
俯下身,湊近想聽清他在說什麼,卻被他的稱呼驚在原地。
“穗穗……穗穗……”
沈遂伸出的手猛地頓住,心像突然被揪住般,呼吸有些錯亂。
“季淮靳,聽得見我說話嗎?”聲音帶著沒發覺的輕柔,生怕驚到夢中的人。
昏迷中的人始終叫著自己的名字,眉頭緊蹙,不知在夢境中發生了什麼。
“他什麼時候能醒?”
“我們已經給二爺用了藥,應該一會就會醒過來了。”
為首的醫生猶豫地張口,卻也不知該說不該說。
沈遂注意到他的遲疑,示意他有話直說。
“季太太,二爺他最近……是不是沒吃藥?”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有些疑惑。藥是自己給的,楊媽看著他吃下去的,按理說,不會出紕漏。
“是這樣,溫醫生給二爺開的是緩解頭疼的藥,二爺因為身體恢複不好,發作起來比常人會更痛苦,這藥若是沒吃,也會影響頭疼。”
話說到這份上,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
垂眸看向床上的人,內心情緒複雜。
季淮靳,為什麼要恢複記憶?
“穗穗……穗穗,彆走……彆離開我……不要傷害你自己。”
她伸手握住他因不安而亂動的手“我在這,季淮靳,我在呢。”
楊媽看著沈遂居然主動握著季淮靳的手,眼中有些意外,卻馬上恢複如常,帶著一眾醫生悄悄離開。
阿澤聽說二爺居然吐血昏迷,連忙從公司趕回來。
自從季淮靳失憶後,季氏集團上上下下的事都是阿澤幫忙打理。
阿澤是季淮靳在國外讀大學的時候,從一群混混手裡救下來的,救下來時已經奄奄一息,醫生都不抱什麼希望。
但季淮靳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他,那時的季淮靳並沒有多餘的錢,拋去學費是季家出的,剩下的每一筆錢都是他自己去打工掙來的。
為了給阿澤最好的康複治療,他一天打兩份工,給彆人做軟件,替彆人做開發。
阿澤康複之後,便一直跟著季淮靳,直到現在,學了不少東西,替季淮靳打點一切。
“二爺呢,怎麼樣,醫生怎麼說?我去看看。”
“看什麼啊,你就彆去當電燈泡了。”楊媽連忙攔住他。
“啊?”
阿澤剛處理完外麵的事,就被楊媽拉著走了。
“我看一眼應該影響不了什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