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外城區的一處廢棄垃圾站裡。少年正逗弄著鑽出水泥地麵的一株小草。
“陳澈,你想找點營生的活計的話,去重新運輸站旁邊的酒館看看吧……”
少年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就離去了。
他們果然還沒那麼快接納自己,言下之意便是送客了。
或者說,是一種忌憚。這處廢棄垃圾站也算是一個據點,聚集著許多的流浪漢一類的人和這個城市裡的'混混''黑幫'。昨天晚上陳澈無意中找到了他們,然後就毫不費力地找出和破解了這裡的防禦係統。
他和這裡的頭目相視一笑,沒有戳破那最後一張紙,隻是要求讓自己暫時在這裡歇息一下,相應的,陳澈給他們'回報'。
在入侵係統時,他發現地下室藏著一個小型的軍火倉。
這裡果然還是暗流湧動,但都是算得上治安比較好的城市了。
但這一切似乎有點過於簡單,先前發生的事有太多疑點了,算了,之後再想吧。少年暫時收束了心神。
陳澈根據先前那人的指引緩緩走在路上,觀察著這座城市。高大的混凝土城牆之中又嵌有鋼鐵,其間又穿插著許多軌道線路。上川城的核心區,被一圈高樓環繞著,從外麵隻能看見霓虹的電子屏幕和玻璃。
這座城市的各個地區的職能也被劃分得極為詳細,生產、生活、種植、政務……在不遠的高樓外牆電子屏上來回滾動著一行文字:聯邦會庇護所有人,聯邦不會放棄任何人。
陳澈沒太過在意,那群政客的遊戲誰又能左右呢?
在摩天大樓的腳下,街道布滿違規搭建的貧民窟和暴露的蒸汽管道,這些狹小的空間被紫色、藍色等冷調霓虹燈覆蓋,全息廣告與電子屏幕構成主要光源,隨處可見酒吧與義肢改造處。
這座城市收容所有人,但依舊有人會在外麵建立起庇護所,其下隱藏著什麼不言而喻。
在胡思亂想中,陳澈來到了那人所說的酒館,他一路上都強裝鎮定,這座城市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這處建築有些突兀,和周圍顯得格格不入。它處在這處街道的居民樓下,酒館門前是兩根巨柱,貼著對聯,卻沒有橫批。陳澈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先是供在台上的關公像,下麵用電子屏顯示著像素構成的電子香煙和貢品。
這家店好像生意冷清,除了陳澈後,一直沒有新客進來。隻有原先那四五桌客人保持著安靜。說是酒館,卻沒有酒精味。
陳澈隨便找了一處沒人位置坐下來,又像是在尋找菜單。沒找到菜單,也沒看到有服務員,他便自顧自地打量起了這個酒館。牆上掛著裝飾用的書法漢字,一旁的架子上還擺著幾本紙質的《三國演義》,為這座城市增添了一絲古典氣息。
就在這時卻有殺意瘋狂蔓延,子彈上膛的聲音傳來。
“砰!”
那顆子彈是朝著自己的頭射來的!來不及躲了!
陳澈一瞬間大腦放空,熬了一年,怎麼會這樣?!一切都完了,什麼都沒了,他平時最為仰仗的腦子,在這一刻也派不上用處了,隻有絕望和更深的絕望。
這是死亡的恐懼,是生命的終極。
刹那間,子彈卻化為粉末從陳澈耳邊飄過。是一股奇怪的磁場瓦解了子彈的構造。
一個'人'也緩緩從樓上走下來,那便是力場的幕後操縱者。
“為什麼阻攔我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