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蟬身上那股陰陽師的氣息,瞬間收斂。
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殺氣。
隻見他的身體微微下沉,如同潛伏在黑暗中最頂級的捕食者,隨時可以發出致命一擊。
林淵的精神力在剛才破解幻境時消耗巨大,此刻正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但他不敢有絲毫放鬆,手中緊緊握著那柄嗡鳴不止的天機傘骨。
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廊道內的燈光,因為兩人氣場的劇烈碰撞,開始閃爍。
空蟬的身影,在一次燈光閃爍的間隙,從原地消失了。
他並沒有高速移動,而是融入了光影的縫隙之中。
林淵的瞳孔猛地一縮,全身的汗毛瞬間倒豎。
他憑借著與基地能量場的共鳴,感知到了致命的威脅。
下一秒,空蟬的身影從廊道左側的陰影中浮現。
一記凝結了全身力量的手刀,直刺林淵的咽喉。
林淵來不及做出任何多餘的思考。
他將體內的兵煞之氣,瘋狂地灌入天機傘骨之中。
烏黑的傘骨之上,暗金色的能量回路再次亮起,泛起一層凝實的罡氣。
他以傘骨為武器,手腕猛地一翻,向著左側格擋而去。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在寂靜的廊道內轟然炸響。
空蟬那看似血肉之軀的手刀,在與天機傘骨碰撞的瞬間,竟迸發出了大片的火星。
一股巨力從傘骨上傳來,震得林淵虎口發麻,整個人向後滑出了數米。
不等林淵穩住身形,空蟬的第二次攻擊已經到了。
他的身法詭異到了極點,時而融入陰影,時而借助燈光的死角,從各個方向,對林淵發動攻擊。
每一招,都直指林淵的要害。
林淵將兵煞罡氣催動到極致,手中的天機傘骨在他手中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屏障。
他以守代攻,不斷地抵擋著空蟬的攻勢。
“鐺!鐺!鐺!鐺!”
密集的碰撞聲,如同暴雨般在廊道內回蕩。
兩人交手的速度快到了極致,隻能看到一團黑影與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在不斷地碰撞。
每一次能量的碰撞,都在堅硬的合金牆壁與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劃痕。
天機傘骨每一次揮動,都帶著撕裂空氣的破空之聲。
林淵越打越是心驚。
對方的近身搏殺技巧,是他生平僅見。
招式狠辣,刁鑽,完全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
若非他有兵煞罡氣護體,更有天機傘骨這等神兵在手,恐怕在第一個照麵,就已經被對方格殺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隻是勉強維持著不敗的局麵。
空蟬的臉上,依舊帶著那張白色的能麵具,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他那雙露在麵具外的眼睛裡,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他也同樣震驚。
震驚於林淵的反應速度,更震驚於對方手中那柄黑色傘骨的堅硬程度。
他的手刀,經過九菊派秘法淬煉,早已堅逾鋼鐵,無物不催。
但在與那傘骨的每一次碰撞中,他都能感覺到一股鑽心的刺痛。
久攻不下,空蟬的耐心似乎已經耗儘。
在一次對撞之後,他借力後退,與林淵拉開了十米的距離。
他那雙隱藏在麵具後的眼睛,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
他雙手再次結印,一股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力量,從他的體內彌漫開來。
他整個人的氣勢,再次發生了改變。
“能將我逼到動用怨力的,你是第一個。”
空蟬的聲音,變得比之前更加沙啞。
林淵的心中,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