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門而入的瞬間,唐雲凡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客廳牆上貼滿了哺乳期女性的照片,有些畫著紅圈,正是那些受害者。餐桌上整齊排列著五個玻璃瓶,每個都貼著標簽,寫著日期和乳量。
"搜查整個屋子!"唐雲凡下令,自己則向緊閉的地下室門走去。門鎖著,但能聽到裡麵隱約傳來...抽泣聲?
他踹開門,眼前的場景讓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刑警也倒吸一口冷氣。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個怪誕的"哺乳室",中央是一張醫院產床,上麵綁著一個昏迷的年輕女性,胸部暴露在外,旁邊架著專業的榨乳設備。牆上掛滿了嬰兒照片,最中央是一張放大的嬰兒遺照——正是張明遠死去的兒子。
張明遠本人站在角落,身穿白大褂,手裡拿著手術刀,臉上帶著詭異的平靜。"你們來得太早了,"他輕聲說,"還差最後一步。"
唐雲凡舉槍對準他,"張明遠,放下武器!"
張明遠沒有反抗,隻是癡迷地看著床上的女性。"她們都不合格..."他喃喃自語,"哺乳是神聖的,可她們...她們玷汙了它。"
警員們迅速控製了張明遠,解救了第六位潛在受害者。在搜查過程中,他們在地下室冰櫃裡發現了更駭人的東西——整齊包裝的女性乳房組織,每個包裝上都標注著日期和"產量"。
審訊室裡,張明遠出奇地配合。他消瘦的臉上帶著知識分子特有的溫和,若不是知道他的罪行,唐雲凡幾乎要以為他是個普通的中年醫生。
"我從沒想過傷害任何人。"張明遠開口,聲音輕柔,"我隻想糾正...那些錯誤。"
"錯誤?"唐雲凡強壓怒火,"你指的是殘忍殺害六名女性,割取她們的器官?"
張明遠搖頭,"你不明白。哺乳...是母親與孩子最神聖的連接。"他的眼神變得恍惚,"可我妻子...她拒絕哺乳,說會破壞身材。後來她殺了我們的孩子...就因為他哭鬨著要喝奶。"
唐雲凡注意到張明遠的手在顫抖,"所以你開始仇恨哺乳期女性?"
"不!"張明遠突然激動起來,"我是幫助她們!那些女人...她們在公共場合哺乳,把神聖的事變得廉價!她們抱怨漲奶的痛苦,卻不知道那是多大的恩賜!"他的聲音越來越高,"我要讓她們明白...哺乳是多麼...多麼..."
他停下來,突然平靜了。"我保留了最完美的部分。她們的乳汁...是最純淨的供養。"
唐雲凡感到一陣惡寒。"你在地下室供奉你兒子的照片,用那些女性的乳汁...你在做什麼儀式嗎?"
張明遠露出一個近乎天真的微笑。"他會回來的。隻要供養足夠純淨...足夠虔誠...我的兒子會原諒他無能的父親,重新回到我身邊。"
審訊室外,老陳和小李通過單向玻璃觀察著這一切。小李忍不住低聲咒罵:"徹頭徹尾的瘋子!"
老陳卻若有所思:"不全是。他的手法極其專業,每一步都精確計算過。這是長期計劃的結果,不是一時瘋狂。"
唐雲凡走出審訊室,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結案吧。精神病鑒定肯定免不了,但證據確鑿,他逃不掉製裁。"
雨終於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照射進來。唐雲凡站在窗前,想起那些受害者的家屬,想起他們破碎的生活。破案帶來的成就感被沉重的無力感衝淡——無論多少正義的審判,都無法挽回那些逝去的生命。
"唐隊,"小李走過來,"第六位受害者醒了,她想見你。"
醫院病房裡,年輕的母親抱著枕頭啜泣。"他...他說我是不稱職的母親,因為我想早點斷奶回去工作..."她顫抖著說,"他說要幫我"永遠記住哺乳的神聖"..."
唐雲凡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都結束了。你安全了。"
走出醫院時,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唐雲凡知道,這座城市裡還藏著許多黑暗,而他的工作就是將它們一一揪出,曝曬在正義的陽光下。無論那些黑暗多麼扭曲,多麼變態。
警車駛離時,他沒有注意到醫院頂樓有個身影靜靜注視著這一切,白大褂在風中輕輕擺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