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也記不大清了。”江笑書心中暗暗好笑,表麵上卻假裝苦苦思索,然後他一拍腦袋,道:
“想起來了,你作了一首詩。”
“詩?”黎慕江眉頭緊鎖,她倒是記得好像有人吟詩,但是好像不是自己作的。
“風急路遙未傷懷,人若盛荷遠病災……”江笑書搖頭晃腦的念道。
“杯中明月伴君側!”黎慕江脫口而出,這下她相信這首詩是自己作的了——要不然怎麼會記得這樣清楚?
“不錯不錯,黎姑娘真是好記性。”江笑書連聲誇讚,心中卻道這首詩最後一句自己竟到現在都想不出來,看來還是得多讀些書才是,不然在漂亮小妞兒麵前賣弄都隻能耍個一半,豈不掃興得很?
“杯中明月伴君側,杯中明月伴君側……”黎慕江默默念了兩遍,也同樣“記不起”下一句是什麼了,不過她可不願在江笑書麵前露怯,於是岔開話題道:
“……我這首詩倒是作得不壞,叫個什麼名目?我倒忘了。”
“這首詩叫《美人贈美人》,當真是貼切得很,哈哈哈……”江笑書又想起黎慕江給詩取名時的模樣,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什麼《美人贈美人》?真是狗屁不通……”黎慕江嘀咕道:
“我看這破名字一定是你這種蠢材取的……”
“不錯不錯,黎姑娘不但慧眼如炬,而且言辭犀利,這取詩名的人,當真是個大大的蠢材……”聽見黎慕江的痛罵,江笑書強忍住笑意附和著她,憋笑憋的肚子都痛了起來。
什麼事這樣開心?黎慕江十分驚訝,江笑書居然沒還嘴,而且還笑得燦爛得很,好像占了什麼天大的便宜似的。
便宜?黎慕江心中一動,她瞪著賊頭賊腦、放聲大笑的江笑書道:
“喂,彆笑了!我問你,我睡著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做什麼壞事?”
“壞事?”江笑書止住笑聲,不解道:
“什麼壞事?你銀子不見了?”
黎慕江劍眉一軒,說道:
“不要油嘴滑舌,快老實交代!有沒有趁我醉酒……”
江笑書突然明白黎慕江說的是什麼事了,他沉默了片刻,才突然恨恨的罵了一句:
“他娘的……”
黎慕江見江笑書一副腸子都悔青了的模樣,便安下心來,她撇撇嘴:
“……哼,諒你也沒這個膽子。”
江笑書卻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那時這小妞兒候爛醉如泥,我怎麼就老實得像個道學先生似的?他娘的,俗話說英雄本色英雄本色,看來老子還是不夠英雄……”
他心中正準備發誓,下一次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可看著黎慕江的朱唇皓齒,他又將發了一半的誓咽了回去——他其實很敬重黎慕江,插科打諢時能占便宜那是本事,趁人酒醉猥猥褻褻,卻是萬萬不成的……
不過他心中卻不願承認這一點——為了敬重區區一個小妞兒,便承認自己失了英雄的“本色”,這門生意豈不是虧到姥姥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