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爪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成鉤,如同鷹爪一般,直挖他的右眼!
宇文戰臉向左急側,想要避開要害,而雙拳加速,想趕在對方抓傷自己前先打中敵人。
可那鷹爪一般的爪技,又是這樣輕易便能躲開,宇文戰向左閃避,那手爪也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緊跟而上,終究還是落在了宇文戰的臉上。
饒是宇文戰閃避應變及時,可那迅捷凶狠的一爪,還是「叱拉」一聲,硬生生的從他臉上剜下了一塊兒小指肚那麼大的肉!
可就在此刻,宇文戰的雙拳也抵達了那女子的太陽穴前,隻見那女子右手一架,先擋住了宇文戰的左拳,然後右手摁在宇文戰的左拳手臂上,身軀不退反進,鑽入了宇文戰雙臂環繞的圈中,右手在宇文戰手臂借力一撐,好似沒有重量一般小巧而又靈動的飄出了宇文戰雙臂環繞的圈子。
這樣的輕功,簡直如同飛鳥,隻可稱得上是「匪夷所思」!
那女子翻身穿出後,在兩丈外落下,略微一頓後邊站定,左手將她剛剛從宇文戰臉上剜下來的肉舉到眼前細看把玩,右手卻暗暗的環臂攬住自己的腰身,柔柔的道:
「你個壞東西,臉上的肉倒是嫩得很,怎地拳頭這樣硬,險些傷到了我的腰呢,若不是這招‘鴛鴦戲水,隻怕都要被你打折了。」
剛剛宇文戰那一拳,雖然被他用靈巧玄妙的輕功招式「鴛鴦戲水」避開,可Yin浸幾十年拳法的宇文戰又豈是易與之輩?這荒狼七殺中的絕技「奔狼襲」,勁道便是模擬狼群奔襲捕獵時的勢頭,不但發力剛猛,後勁更是連綿不絕,因此那女子雖然躲開了拳頭本身,可上麵附帶的勁力,卻依然將她的腰
腹一帶激的酸麻陣陣,所以她的絕技「鴛鴦戲水」隻能用來躲避,最後落地時還略有踉蹌,而不是像之前無數次那樣,在借力撐起身軀後借勢用雙腿擰斷對方的脖頸!
兩人站定後,互相對視,宇文戰驚訝於這女子抓時機的能力、出手的速度以及自己生平僅見的輕身功夫,更猜不透剛剛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團「鴛鴦」從何而來,臉上雖然被剜下一小塊肉,鮮血淋漓而下,但他卻仿佛沒有直覺一般,一麵對峙,一麵思考克敵製勝之法。
而那女子也未急著出手,她同樣也感受到宇文戰剛剛那一擊渾厚的力道,更令她有些不解,甚至可以說懼怕的,卻是對方那不惜同歸於儘,死戰到底的氣魄。
這時,宇文澤見自己頻頻被阻撓,而自己手下多年來除了上戰場之外就從未有過磕碰的戰將宇文戰,居然與那神秘女子一交手便掛了彩,右臉血肉模糊。不由得心中氣憤,他轉身朝向台上帶著些許譏笑冷眼旁觀的拓拔哈爾,大喝道:
「拓拔哈爾,你當眾格殺重臣,調動私兵進宮,武力威脅群臣。是何居心?你要知道,這可是在叛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拓拔哈爾,隻見拓拔哈爾輕笑一聲,將頭轉向一邊,抬眼望天,接著從背後抽出彎刀,而他的黨羽們也「刷刷」的直接亮出了刀劍。
天空中的陰雲裡,忽的響起了一聲炸雷!
雷響之後,滿堂無聲,然後所有人都聽見了拓拔哈爾的一句話,滿堂皆驚!
「變天了。」
隨著拓跋哈爾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四周闖入的黑衣人以及烏康時、赫連樂白的黨羽,已算是徹底與其餘群臣撕碎了臉皮,紛紛目露凶光,而從上次被董城痛罵之後一直不曾作為,今日一出手便直接偷襲格殺同為八重臣董陽愷的阿史那安,更是再次摸出了剛剛偷襲所用的短刀,用刀尖遙遙指向納蘭元基。
董城老賊前次那般折辱於我,他今日不在,就暫且放過他,董陽愷已為他還了一部分債,那現在,怎樣都該輪到你這個以往與董老賊眉來眼去的納蘭元基了吧?
阿史那安想到這兒,帶著獰笑,幾乎是一步一頓的走向納蘭元基——在他看來,他現在走的越慢,越能摧毀對方的心理防線,若是這個一直裝得胸有成竹的納蘭老頭,能向自己跪地求饒的話,阿史那安不介意大發慈悲,留對方一具全屍。
可是,想象中跪地求饒的場景並未出現,納蘭元基麵對持刀走來的阿史那安,反而攏了攏袖子,同樣緩慢的迎了上去,竟是連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裝腔作勢!」
阿史那安怒喝一聲,加快速度,越發用力的狠狠攥緊了刀柄,蓄勢待發——想象中納蘭元基驚慌失措的舉止並未出現,這讓阿史那安覺得很是不滿。
他現在隻想立刻將這匕首刺入納蘭元基的胸口,然後在朝會結束後,便霸占他們納蘭家的家產和美婢,尤其是那個叫納蘭娜甫的小丫頭,自己的獨生子阿史那佑,對她可是垂涎已久,可是這小丫頭始終對自己兒子冷眼相對、一臉鄙夷,寧願與阿史那族中籍籍無名的偏房子弟阿史那力交好,都不願給自己兒子一個好臉。先前礙於納蘭元基的臉麵,自己不好插手,可若是納蘭元基身死,自己再接手納蘭家族,這個小丫頭不過是納蘭家族某一不起眼偏房的女子,大廈將傾之下,還不是任由自己和兒子拿捏?
此時,兩人相距已經隻有短短兩丈,阿史那安再不廢話,猱身而上,手腕一振,一記狠辣的刺擊直襲納蘭元基胸口。
 拓拔逐鹿棺槨被抬回中都;阿史那安居然反叛,親手襲擊殺死了董陽鎧;向來中立的宇文家族也被為難,宇文戰居然被一個神秘妖媚女子攔住;拓拔哈爾的手下已經將刀劍對準了荒狼群臣。那神秘女子是誰?荒狼群
臣該如何避免拓拔哈爾的壓迫和屠戮?荒狼國以後會變成什麼模樣?欲知後事,且看荒狼舊夢十六: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