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媚女子笑聲頓止,她抬起頭,笑意僵在臉上,她死死的盯住對方,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不!怕!死?」
那侍從不假思索的搖搖頭,仿佛「死」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如同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妖媚女子收回笑意,眼神陰冷,忽地手一翻,指間已經夾著一排好像羽毛一樣的東西,她飛身躍起,在空中旋轉,而一道快的異乎尋常的飛影,從她的身形中射出,直奔對方!
那一道飛影雖然速度極快,可是即便如此,仍是能讓人看清上麵鮮豔的顏色,其餘人隻是覺得花花綠綠的,煞是好看,可遠處並未離去的宇文戰,卻看得真切,這射向納蘭元基侍衛的暗器,翠綠色、銅赤色、豔紅色、亮紫色、湛藍色、白黑二色一應俱全,與方才遮擋自己視野的東西配色一模一樣。這讓宇文戰不由得暗暗皺眉。
那一道飛影轉瞬即至,那侍衛扭頭看去,臉上露出一絲狐疑之色,似乎是感覺,這花哨至極的暗器,似乎比它的主人好對付多了。
他右手仍是扣住阿史那安的脈門,左手一探,已經將那暗器穩穩的捏在手中。
可是,從那妖媚女子手中射出的獨門暗器,真的就隻是如此麼?
隻見那侍衛臉色忽地一變,捏住暗器的左手中傳來「哢!」的一聲輕響,他心中暗道不好,猛地一撒手,隻見剛剛那暗器竟然如同活了過來一般,竟然就在一瞬
間,展開成了一道扇形。
如果說這暗器之前像一片鴛鴦的羽毛,那這一下,就像是一隻快捷無倫的鴛鴦,正將那侍衛的手掌作為湖麵,作鴛鴦戲水之狀。
那侍衛的擒拿手在十餘年前的中原冀州,就已幫他闖下了赫赫名聲,他曾經憑這一雙肉掌,在遼東韓義仁的手上撐了三十餘招才落敗,而這遼東韓義仁,乃遼東沈洲清言寺的俗家弟子,在二人切磋過了沒幾年,這位韓義仁便回清言寺削發為僧,皈依佛門,而後更坐上了清言寺掌門人的位置,成為了這一代「四聖」之「玄武」,與「玄武」尚能切磋數十招的人,手上的功夫自然非同小可。
在察覺不對放開那暗器後,他立刻反應了過來,麵對如同鴛鴦戲水一般綻放的暗器,他僅僅是察覺不對鬆手後恍惚了一瞬,然後便立馬反應了過來,凝神盯住殺氣凜然的旋向自己的「鴛鴦」,試圖找到其中破綻。
果然,就隻看了一眼,他便發現了這暗器氣機流轉的一個弱點,於是左手虛握,猛地抓了過去。看書菈
「啪!」的一聲悶響,那旋轉的「鴛鴦」已經被他扣住其中一片「羽毛」,他隻感到這暗器中的剛猛之力猛地衝來,他加大力道,內力灌注,總算是穩住了左手,也停住了這有些邪門的暗器。
他心中暗道:
「這女子的暗器倒的確有些邪乎,還好這些年苦練不輟,總算是勉力擋……不好!」
隻見那本已「服服帖帖」的暗器,竟然在停住後,又莫名的生出一股與方才截然相反的陰柔之力,詭秘異常,直帶得他五指一扭,雖然沒有掙脫他五指的束縛,卻也將他最適合發力的手型扯歪,搖搖欲墜。
然後不由得他反應,又是熟悉的「哢」的一聲,那已經展開如扇麵的鴛鴦暗器,竟然用比方才展開更快的速度合攏了起來,組成這鴛鴦暗器的每一道羽毛,邊緣都閃著寒光,若是被剪實了,以這樣的鋒銳以及速度,再加上上麵附著的陰柔之力,任你是鋼筋鐵骨,也要當場剪短。
那侍衛倉促之下,眼見自己的五指就要被剪斷,可是縮手已是來不及了,倒也是當機立斷,索性手掌一攤,雖然避開了五指,可左手掌心和手指肚上的肉,隻一下就被那暗器剪碎了一片!
而他還來不及疼痛,那合攏了的暗器竟然又生出一股力道,直朝他眉心射來!
還好他在左手受傷時,就右手一扭,奪下了跪地的阿史那安手中的匕首,此刻暗器直射眉心,他右手匕首一格,才在眼前不到三寸的位置,彈開了暗器,火花四濺,甚至彈入了眼中……
那侍衛反身抓起跪地的阿史那安擋在自己和納蘭元基身前,護著納蘭元基「噔噔噔」連退三步,生怕這詭異的暗器又生變故。
「當啷。」一聲,那飛射而來的,中途變了三次招,轉了三次力的「鴛鴦羽毛」暗器,總算落地了。
當然,同時落地的,還有從空中翩翩落下的妖媚女子,更有那侍衛左手掌心指肚上的一堆碎肉和手中成股落下的鮮血……
剛剛這侍衛接暗器隻是電光火石的一瞬,於是在旁人眼中,隻看見那道飛影射向這侍衛,那侍衛接住後,左手忽然快捷無倫的閃動了幾下,「哢哢」兩聲輕響,然後「當」的一聲,那侍衛就提起阿史那安飛速後退,繼而血流不止。
那妖媚女子出現不到一炷香時間,三次出手,就輕而易舉的留下了三具屍體,更在另外兩位高手身上留下了不小的創傷……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好像所有人都被這妖媚女子的武藝所震懾,靜得仿佛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阿史那安意欲殺死納蘭元基,卻被神秘的死士所擒。正當眾人以為大勢已定之時,那神秘的妖媚女子再次出手,僅僅一件暗器,就險些令
死士身亡。在五年後人人談之色變的「變天之日」究竟會發生什麼?慕江一派該如何應對這神秘的妖媚女子?拓拔哈爾又在醞釀什麼毒計?欲知後事,且看荒狼舊夢十七:王宮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