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老王頭嚇病後,根本沒人敢晚上去啊!誰敢動祖墳的土?那不是找死嗎?”張德全拍著大腿,“結果今天……今天中午,我大哥,就是張德貴,他不信邪!他說肯定是老王頭眼花,要麼就是有人使壞。他非要親自去看看,還帶了把鐵鍬,說要是有人敢動祖墳,他就跟人拚命!”
張德全說到這裡,聲音哽咽,眼淚混著汗水一起往下流:“他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電話打不通,我帶了幾個本家兄弟去找,隻找到了他丟在墳邊的鐵鍬,人不見了!那地方……那地方……”
他猛地抓住前座的椅背,身體前傾,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蘇靈,仿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蘇大師!那地方邪門啊!大白天的,一靠近就覺得心慌氣短,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暗地裡盯著你!風都是冷的,帶著一股子土腥和說不出的臭味!我們隻敢在遠處喊,根本不敢進去!我大哥……我大哥他是不是……是不是被……”
張德全後麵的話沒敢說出口,但車廂裡的寒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蘇靈沉默著,眉頭緊鎖。
新翻的墳土?
陰冷的氣息?
失蹤的人?
還有張德全描述的“被無數眼睛盯著”的感覺……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風水問題,也不是簡單的鬨鬼。
她當初選的那塊“眠龍坡”,地氣溫和,根本滋生不出如此凶戾的東西。
除非……是有人故意動了手腳?
“到了!就是前麵那片林子後麵!”張德全指著前方一處被茂密樹林環繞的山坳入口,聲音發顫。
韓勇將車停在離山坳入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土路邊。一下車,蘇靈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同。
山風本該帶著草木的清新,但此刻吹來的風,卻裹挾著一股若有若無令人極其不適的陰冷濕氣,夾雜著腐爛的泥土味和一種難以形容腥氣。
周圍的蟬鳴不知何時變得稀疏,甚至有些扭曲,帶著一種令人煩躁的尖銳感。
淩璐跟在蘇靈身後下車,她作為妖類,感知更為敏銳,幾乎是瞬間就繃緊了身體,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那片被樹林陰影籠罩的山坳入口,低聲道:“老板,有很重汙穢之氣。”
張德全更是臉色煞白,縮在車邊,指著那片黑黢黢的林子入口,嘴唇哆嗦著:“就是那兒!太爺的墳就在林子後麵那片坡上!蘇大師您……您小心啊!那地方真的邪門!”
蘇靈沒有理會張德全的恐懼,她深吸了一口那帶著異味的空氣,眼神變得銳利如刀。
她摸了摸口袋,那裡放著幾枚特製的銅錢和一些符籙。
都是自己的珍貴藏品。
“淩璐,跟緊我。韓勇,你和張老板留在這裡,彆靠近。”蘇靈的聲音異常冷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她抬步,率先朝著那片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陰冷山坳走去。
陽光被茂密的樹冠切割得支離破碎,灑在林間小道上,形成詭異的光斑。
腳下的泥土鬆軟濕滑,帶著一股寒意,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某種生物的皮膚上。
越是深入,那股陰冷汙穢的氣息就越發濃重,空氣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壓在胸口。
四周靜得可怕,連扭曲的蟬鳴都徹底消失了,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聽起來也像是某種不懷好意的竊竊私語。
蘇靈停下腳步,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前方樹林深處,那片被更濃重陰影籠罩的坡地,那是張家新遷的祖墳所在。
“有趣,地氣全變了,好漂亮的養煞地。”蘇靈打量著四周,不僅是那塊墳被人動過,就連周圍的這些樹,也都不是之前的樹了。
十幾顆槐樹種在了陽麵,斷陽氣,
夾竹桃和曼陀羅種在陰麵,利用致幻,布鬼打牆迷陣。
普通人進來,會迷得左右不分,修道之人更是敏感,也許會發現這裡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