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說吧。”
她微微側首，對拿著紙巾的服務生遞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開始禮貌地請周圍幾桌客人暫時回避。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李團團柔軟的小辮子，柳如煙抱著一個，牽著另一個，走向了剛才孩子們選中的那個靠窗卡座。
趁著兩個小家夥被助理買來的精致小蛋糕吸引了注意力的空檔，李嚴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
“柳小姐，我知道這很唐突，但請相信我，她們......”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她們真的隻是太想念媽媽了。您和我一位......故人長得很像，孩子們年紀小，一下子就認錯了。”
“如果可以，能不能......能不能請您稍微安慰她們一下？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李嚴沒有選擇攤牌，十年記憶中，柳如煙的性格他太清楚了，貿然說出“你們是我未來的女兒，你是我未來的老婆”這種話，不被當成神經病送走才怪。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先穩住這兩個小祖宗，再徐徐圖之。
而且他剛才也循著記憶找到了這一天，正是今天，柳如煙負責的一批重要海外訂單會出大問題。
導致柳氏集團損失慘重，柳如煙本人更是因此受到了家族幾位元老的嚴厲問責，處境一度十分艱難。
柳如煙靜靜地聽著李嚴的解釋，目光在他和兩個孩子之間逡巡。
她自然不全信李嚴的說辭，什麼“長得像故人”，這種搭訕的借口未免也太老套了些。
但懷裡這兩個小家夥依賴的眼神和溫暖的體溫，卻讓她無法硬起心腸。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默許。
李嚴鬆了口氣，隨即話鋒一轉，看似隨意地說道。
“柳小姐，我看您氣色似乎不太好，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我略懂一些......嗯，算是預感吧。”
“今天下午，尤其是涉及到江海資本的資金運作，您最好多留個心眼，仔細核查一下，免得出了紕漏，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點到即止。
柳如煙端起助理剛剛送上來的溫水，抿了一口。
“哦？先生還會看相預知未來？”
她執掌柳氏部分產業以來，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這種故弄玄虛的接近方式，她並不陌生。
李嚴也不辯解，隻是笑了笑。
“一點淺薄的直覺而已，柳小姐聽過便罷。”
兩個小家夥吃著蛋糕，大概是之前哭鬨累了，又或許是李嚴和柳如煙之間的氣氛不再那麼劍拔弩張，眼皮也開始打架了。
李團團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最後靠在了柳如煙的胳膊上，李圓圓也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含著蛋糕渣就往李嚴懷裡鑽。
李嚴小心翼翼地抱起李圓圓，又輕手輕腳地想從柳如煙懷裡接過已經睡熟的李團團。
柳如煙看著懷中李團團恬靜的睡顏，那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覆在眼瞼上，呼吸均勻綿長。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配合著李嚴的動作，將孩子遞了過去。
“今天......多謝柳小姐了。”
李嚴一手一個，抱著兩個沉睡的小天使，誠懇地道謝。
“沒什麼。”
柳如煙的聲音依舊清冷，但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在兩個孩子臉上多停留了幾秒。
李嚴點點頭，不再多言，抱著孩子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柳如煙獨自坐在卡座裡，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她的私人助理林薇快步走了過來，臉色有些凝重。
“柳總，公司那邊剛傳來消息，我們從江海資本借的三個億資金出現問題了！”
柳如煙瞳孔驟然一縮：“什麼？！”
林薇急忙道。
“具體是什麼違禁品還不清楚，但消息已經開始在小範圍內傳開了，幾位族老已經打電話來質問了，語氣非常不好。”
“而且......而且出事的那資金，負責接洽的，正是張副總的人。”
“快，立刻回公司！”
柳如煙立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