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動值降到安全值後,那種灼燒般的痛苦終於消退。
他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突然意識到肩頭沉甸甸的重量。
祝悠悠正靠在他身上睡得昏天黑地,呼吸均勻而綿長。
路硯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女孩的睡顏恬靜,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唇瓣微微張著,露出一點潔白的齒尖。
比起醒著時伶牙俐齒的模樣,此刻的她看起來毫無防備,甚至……有點可愛。
路硯的狼耳不自覺地抖了抖。
【弟弟看呆了!】
【這什麼純情狼崽】
【這時候就該來點經典套路】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把人挪到床上,卻在碰到祝悠悠肩膀的瞬間怔住。
自己掌心還殘留著高熱後的餘溫,會不會燙到她?
正當猶豫時,祝悠悠在夢中咕噥了一聲,無意識地往他頸窩裡蹭了蹭。
溫熱的呼吸拂過鎖骨,路硯整個人像被雷劈中般定在原地,從耳尖一路紅到脖子根。
“麻、麻煩死了。”路硯結結巴巴地自言自語,卻用尾巴環住祝悠悠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床上。
他盯著女孩的睡顏看了幾秒,狼耳不自覺地抖了抖,最終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走廊拐角處,時星亦正倚在門邊把玩魔方。
看到路硯從祝悠悠房裡出來,他黑眸微微眯起,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
夜幕低垂時,最後一位獸夫齊頌終於卡著點認證踏入彆墅。
一樓客廳呈現出詭異的和諧。
齊頌把玩著車鑰匙環視一圈,突然開口:“我說,你們都想離婚吧?”
空氣凝固了一瞬。
隻有時星亦抬頭給了他一個禮貌性的微笑,其他三人連眼皮都沒抬。
咦,裝鳥,笑的真虛偽。
彈幕飄過一片嘲笑:
【頂流慘遭滑鐵盧】
【茶鳥這笑好假hhh】
【零個人想理他】
齊頌的貓耳危險地壓低。習慣了眾星捧月的頂流明星,何時受過這種冷落?
他“啪”地把鑰匙拍在茶幾上,“你們就不怕祝悠悠一年後不同意離婚,到時候對我們死纏爛打?”
路硯刷著光腦的動作頓了頓。
“不如成立個離婚小組。”齊頌勾起嘴角,“一年後她要是不肯離,我們就——”
“可以。”路硯突然打斷,“我同意。”
季詔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算是讚成。
時星亦的魔方轉出七彩流光,“再說吧~”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轉向楚靳野。
他慢條斯理地翻過一頁書,“我沒說要離婚。”
齊頌的尾巴瞬間炸毛:“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楚靳野的狐尾慵懶地擺動。
【啊啊啊狐狸反水第一人!】
【小鳥這個牆頭草!】
齊頌的貓耳危險地抖動:“楚靳野,你該不會……”
“咚!”
二樓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五人同時抬頭,隻見祝悠悠揉著眼睛站在樓梯口,睡裙肩帶滑落一半,懷裡還抱著個星星抱枕。
“你們……”她迷迷糊糊地看著客廳裡的男人們,“在開睡衣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