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時星亦當機立斷,指尖在光屏上劃出殘影。
路硯一把將祝悠悠打橫抱起,女孩滾燙的臉頰貼在他頸窩時,他差點忍不住變出狼耳。
太燙了,像揣著個暖爐。
時星亦去停車區開車時,路硯單手托著祝悠悠,另一隻手慌亂地翻找醫藥箱。
終於摸到冰涼貼,他小心翼翼貼在她額頭上。
狼的體溫總是偏高,此刻他恨不能把自己泡進冰水裡以此來給她降溫。
懸浮車在門前停穩,路硯抱著人鑽入後座。
車裡回蕩著他一聲聲“悠悠”,可懷裡的人隻發出模糊的嗚咽,睫毛被淚水黏成濕漉漉的一簇簇。
時星亦在開車的途中也通知了另外三位祝悠悠現在的狀況。
隻是,齊頌和楚靳野現在都不在西城區,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也至少需要四天。
醫院燈光下,季詔像座冰雕似的立在門口。
白大褂被夜風吹得微微晃動,鏡片後的藍瞳在看到來人時閃過一絲波動。
路硯抱著祝悠悠快步走來,少年的步伐邁得又急又重。
季詔什麼也沒說,隻是平靜地伸出雙臂,這個動作的意思明確得讓人火大。
“我抱得動!”路硯齜了齜牙,把懷裡的人摟得更緊。
就是不想給這條蛇!
季詔眼神閃過一道冷光:“我身上陰冷冰涼,你能幫她降溫?”這話像盆冰水澆在頭上,路硯頓時語塞。
蛇在這方麵何嘗不算一種優勢。
但是季詔說的是對的,路硯不情不願地將人移交。
果然,祝悠悠一碰到冰涼的懷抱就自動往裡鑽,發燙的臉頰貼著季詔胸口的位置,舒服地歎了口氣。
路硯看得眼睛都直了,尾巴差點炸出來。
他在心裡再一次恨自己為什麼是毛茸茸。
單人病房裡,抑製手環扣上祝悠悠手腕時,她無意識地掙紮了一下,開始嘟囔熱。
“還沒有研究出抗性藥嗎?”路硯眸色沉沉,在床邊站定。
季詔盯著監測儀:“沒有,目前物理降溫是唯一辦法。”
轉身離開時,衣角意外勾住門把,他第一次在病房裡顯出了些許慌亂。
空調開到最低檔,冰涼貼換到第十二片時,祝悠悠終於安靜了些。
路硯和時星亦一個忙著換毛巾,一個調整冰袋,配合得居然很默契。
“這什麼破儀器,溫度根本沒降!”路硯第N次抱怨。
時星亦默默把冰袋翻了個麵:“比三分鐘前下降了一點。”
半夜時分,季詔忙完就往這邊趕。
他的眉眼間寫滿了疲憊,以至於領口歪了他也沒來的及整理。
“你們休息一下,我進去。”他說著就要進病房。
路硯眼神一暗,故意不回答,隻是擋在門口,被時星亦拎著後領拽開。
“我們在門口守著,有事就喊。”
季詔輕輕推開病房門,月光從窗戶灑進來,給一切蒙上一層濾鏡。
祝悠悠躺在床上,臉頰依然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眉頭緊皺,像是在做噩夢。
他剛在床邊坐下,祝悠悠就無意識地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