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淵弟,你的臉色有點不對勁……不過,我不是不可以離開,但你許諾給我的孤本,總得讓我帶走吧?”礙於夏承淵當下的反應,他試探性一問,“當然,我沒有想過占為己有,隻是借用一下而已……”
他給了夏承淵台階。
夏承淵理應知趣一點。
可結果,卻不儘然。
“那不是你能惦記的!”孟氏先一步回答,“周公子,我們這不歡迎你!”
夏淺淺氣哼哼的,她將撕碎了的紙張隨手一丟。
泛黃的紙張紛紛揚揚,從半空飄落下來。
有一部分還精準無誤地打到了周晏陽,劃傷了他的額頭、眉角和下頷。
道道紅印明顯,點點血絲滲出。
他不是很疼,但莫名感到很恥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窮!”
周晏陽音量拔高,露出怒容。
【嘁,窮鬼!彆瞎逼逼,我要欺負的就是你!略略略……】就算周晏陽一朝得勢,那也不怕,她可是無所不能的小神女,連天道都要忌憚三分。
夏淺淺叉著小胖腰,小人得誌似的吐了吐小舌頭。
周晏陽撇見了,更是憤恨。
“承淵弟,我不清楚你到底受了什麼刺激,才一時衝動,說了這麼氣話,不過,我……不會放在心上。”明明在咬牙切齒,但周晏陽卻不得不假裝大度。
他得忍。
忍常人不能忍,進而成就大事。
“我先行一步回家,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好好交流。”
周晏陽眉眼陰沉,匆匆跨門而出。
過了一天。
夏承淵待在涼亭,手持一本書。
今年,他會參加三年一度的武舉。
而武舉,除了射箭、拳搏、擊刺等力量測試,還要考兵法策論。
夏承淵坐姿端正,目不斜視。
他的側臉輪廓仿佛被精心鐫刻過,一筆一劃都堪稱完美,沒有半點瑕疵。
夏淺淺就躺在搖椅,翹起小腳丫。
嘬一口奶,她就看一眼二哥。
愁。
真愁人。
周晏陽不過是一個卑劣的小人,二哥提前看清楚他的嘴臉,不應該樂嗬嗬的嗎?但從二哥當前的狀態來看,並非如此。
唉,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好複雜。
她想的頭都大了,還是沒有明白……
都過去半個時辰了。
二哥的視線依然停留在第一頁,久久沒有翻動書本。
夏承淵聽見妹妹軟軟糯糯的心聲,他轉過目光,正好看到妹妹故作老成地搖搖頭。
“我和周晏陽不是自幼相識,但我們一起經曆了很多,從而結下了不解之緣。”
他字字沉重,儼然將妹妹當成傾訴對象,“我們一起讀書、一起拜師學藝,肆意揮灑汗水,朝著共同的目標努力,並享受成功帶來的喜悅和歡呼。”
“我所有的一切,會分他一半;而他給我的,亦是珍貴的。”
“可為什麼,我們到頭來卻得不到一個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