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欺負我閨女!天王老子也得掂量!老子跟他拚了!”
他提著扁擔就要衝出去找張大彪拚命!
這一次,換成了王鐵山來按住父親。
他一把拉住王崇軍,將沉重的扁擔奪下。
“爹!冷靜!衝出去送死能解決什麼?”
“我不去?那看著你妹被人糟蹋?!”王崇軍嘶吼,眼淚混著憤怒滾落。
“當然不能。”王鐵山的眼神,比父親的怒火更加冰冷、狠戾,“敢打銀貴的主意,我就讓他癱在床上,後悔生到這世上。”
父子倆的目光在半空碰撞。一個悲憤,一個森冷。但這一刻,他們在“以血還血”上首次達成了共識。
王鐵山扶父親坐下,安撫好哭泣的母親,才簡略說了台球廳的事。
“打斷他腿,隻是利息。”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我要的,是他,還有他那個官爹,永世不得翻身!”
他環視家人,開始冷靜分析:
“爹,娘,想清楚。上級調查組為何突然下來?真為查我?不是。”
“他們明查我,實則是借軍分區那份‘敵特破壞’報告,敲打張愛國。但這敲打,力道有限。缺個能把張愛國釘死的實證。”
“我們要做的,就是親手把這實證,送到調查組手裡!”
王鐵山眼中閃爍著謀算的光芒。
“張大彪威脅銀貴?捅上去,頂多算流氓滋事,治安案件。派出所關他幾天,風頭過去照樣逍遙。傷不到張愛國根本。”
“我們要一石二鳥。”
他轉向一旁靜立的周鐵牛:“老周,再幫我個忙。”
“王師傅您說!”
“去查查張愛國的司機,或他辦公室的秘書。找個對他心懷不滿,又貪財的。”
周鐵牛不解:“王師傅,直接把張大彪跟蹤您妹、破壞農場設備的事捅給調查組不行嗎?人證物證俱全,夠他喝一壺了!”
王鐵山搖頭冷笑:“不夠,遠遠不夠!”
“這些事,張愛國都可以推到他兒子頭上,把自己摘乾淨。我們要找的,不是傷他筋骨的證據,而是能讓他萬劫不複的罪證!”
“我們要找他貪汙腐敗的鐵證!”
他斬釘截鐵地推斷:“像張愛國這種鑽營上位的人,手上絕不可能乾淨!而最親近的身邊人,往往就是他最脆弱的軟肋!抓住這軟肋輕輕一敲,他那座靠山就會轟然崩塌!”
周鐵牛聽完,隻覺後背一涼。他第一次感受到,技術遠不及智謀可怕!
“好!王師傅,我明白了!這就去辦!”周鐵牛領命,迅速帶人消失在夜色裡。
翌日清晨,王鐵山正準備動身前往招待所,周鐵牛帶來了消息。
他通過武裝部戰友的關係,輕易鎖定了關鍵人物——張愛國的專職司機,小馬。
“王師傅,查清了。”
周鐵牛壓低聲音道:“這小馬可是跟了張愛國整整兩年!當初老張答應給他媳婦兒弄供銷社的鐵飯碗,結果呢?拖到今天連個影子都沒見著。上禮拜小馬不就多問了兩句麼?好家夥,讓張愛國當著外人麵噴得那叫一個慘,指著鼻子罵‘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