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原來是個草包！”
“白浪費表情，屁都沒一個！”
魏正明和鮑裡斯飛快地對視一眼，臉上毫不掩飾的快意與輕蔑幾乎要滴出來。這場鬨劇，該收場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已經被他們徹底踩在腳下。
就連一直緊盯著王鐵山的宋援軍，那雙鷹隼般的眼睛裡也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眉頭擰得更緊了。
王鐵山仿佛根本沒聽見周圍的嘈雜。他靜靜地等待，直到那些嗤笑聲漸漸平息下去，才不緊不慢地再次開口。
話鋒，在這一刻陡然急轉！
那雙原本平靜的眼眸深處，驟然迸射出能刺透一切偽裝、洞察一切本質的驚人銳光！
“方案，我沒有。”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如驚雷炸響！
“但是我有三個問題！”
他猛地轉身，目光如同兩柄精鋼鍛造的解剖刀，精準無誤地刺向嘴角還掛著勝利微笑的魏正明！
“第一個問題請教魏總工！”
“在座各位都是國內地質勘探和材料學的頂尖權威。請問，‘鬼見愁’岩層，我們是否做過精度達到小數點後三位的元素光譜分析？”
“除了報告裡那些主要成分，那些被您定義為‘細枝末節’的超高密度伴生礦物，它們的化學式、晶體結構，我們真的完全掌握了嗎？！”
無形的耳光仿佛帶著風聲抽在魏正明臉上！他臉上的笑瞬間僵死。
元素光譜？小數點後三位？他們隻做了最基礎的岩芯物理硬度和粗粒成分分析，得出個籠統的“超硬複合岩”結論。至於那點微乎其微的伴生礦物？耗費巨資和時間去深挖？笑話！
魏正明喉嚨像被扼住，鏡片後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他張了張嘴，隻能含混地辯解：
“分……分析過！結論就是，一種成分複雜的超硬複合岩……”
聲音在王鐵山冰冷的逼視下，顯得蒼白無力。
王鐵山根本沒給他喘息之機，立刻轉向一旁抱著胳膊、神情傲慢的鮑裡斯！
“第二個問題，請教鮑裡斯顧問！”
“貴方的‘泰坦’鑽機，在我們工地上已經折損了十幾根最頂尖的合金鑽頭！它們具體的失效模式分析報告在哪？”
“損壞的根本原因是什麼？是鑽頭整體在高溫高壓下的熱磨損？還是局部應力集中導致的晶格疲勞崩裂？”
“那些崩裂口的金相分析圖譜，現在——能不能拿出來讓我看一眼？！”
鮑裡斯臉上的傲慢瞬間凍結了！
失效報告？金相圖譜？鑽頭壞掉當然是因為這該死的石頭太硬！超出已知範疇了！至於怎麼壞的？那是你們地質環境的問題！我們北聯邦的鑽頭還需要自我檢討？
“我們北聯邦的鑽頭世界第一！”鮑裡斯被戳痛了肺管子，隻能用加倍的傲慢掩飾心虛，“損壞的唯一原因就是你們那見鬼的岩石！和我們的技術沒有任何關係！”
王鐵山冷哼一聲，不再看他，目光緩緩地，最終落定在從始至終掌控著最終裁決權的宋援軍身上。
第三個問題出口時，他的聲音不大，卻如洪鐘巨呂，狠狠地撞擊在會議室裡每一個人的神經上：
“宋負責人，我詳細查閱了所有鑽探記錄。每一次失敗的鑽探，無一例外都引發了劇烈的，甚至堪稱災難性的地層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