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上的金圖騰泛著柔光,將十年後的畫麵籠罩得如夢境般朦朧。蘇婉瑜的指尖停在球麵上那個小女孩的身影上,藍色玫瑰花瓣的金色印記在黑色汁液裡明明滅滅,像錄野峰第一次給她折的紙玫瑰,在工棚昏暗的燈光下閃著笨拙的光。
“那印記是希望。”錄野峰將真鑽戒輕輕放在水晶球旁,戒指內側的藍色玫瑰與球內的金色印記產生共振,在桌麵投下串密碼,與他當年藏在工地宿舍床板下的情書落款完全相同——“愛你的野峰,2023.5.20”。
蘇念峰耳後的金瓣突然飛向密碼,金色汁液在桌麵凝成張十年後的日曆,標注的日期被圈成紅色,旁邊畫著朵紙玫瑰。趙念野突然指著日曆上的數字,男孩左眼角的朱砂痣滲出的紅汁滴在數字上,紙麵浮現出母親的字跡:“那天是念卿的婚禮,也是病毒爆發的時刻,需要用三姓銀鎖的合金鍛造‘永恒之匙’,才能鎖住女孩體內的病毒基因。”
木屋的地板在這時發出聲響,錄野峰撬開鬆動的木板,底下藏著個生鏽的鐵盒,裡麵是他父親當年的鐵匠工具,最底下的鐵砧上,刻著與水晶球裡金色印記相同的紙玫瑰圖案。“我父親早就預料到了。”他的指尖撫過鐵砧的紋路,“他說過,錄家的手藝能鍛造出斬斷仇恨的鑰匙。”
淩晨的玫瑰園突然飄起金色的雪,每片雪花都是微型的紙玫瑰,落在三個孩子的銀鎖上,鎖麵的圖案開始重組,趙念野的“趙”字鎖與念卿的“蘇”字鎖邊緣生出齒輪,剛好能與蘇念峰的“錄”字鎖咬合,組成個完整的金色轉輪,轉輪中心的凹槽,形狀與錄野峰的真鑽戒完全相同。
“這是‘永恒之匙’的雛形。”蘇婉瑜突然想起母親全息影像裡的話,她將三枚銀鎖按在鐵砧上,錄野峰舉起錘子的瞬間,鐵砧突然發燙,在雪地上投射出十年後的畫麵:婚禮現場的玫瑰突然全部變成藍色,那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站在紅毯中央,手裡的藍色玫瑰炸開黑色汁液,濺到賓客身上,所有人的眼睛都開始泛藍。
而那個與打雜學徒長得一樣的黑影,正站在教堂的穹頂,手裡攥著個青銅盒子,盒子裡的藍色粉末正在飄落,與黑色汁液接觸後,化作無數隻藍***,撲向小女孩——蝴蝶的翅膀上,都印著錄野峰父親的簽名,像是被刻意偽造的嫁禍證據。
“他想讓錄家再次背鍋。”錄野峰的錘子重重落下,三枚銀鎖在鐵砧上融合,濺出的金色火花在空中組成母親的笑臉,“母親說過,偽造的簽名總有破綻,就在‘錄’字最後一筆的收鋒處,真正的錄家筆跡會帶個小彎鉤,而偽造的是直的。”
直升機飛抵十年後將舉辦婚禮的教堂時,廢棄的禮堂裡突然亮起藍光。祭壇的十字架上,纏著三串生鏽的銀鎖,與趙念野他們的銀鎖款式相同,鎖底的心形凹痕裡,嵌著片乾枯的藍色花瓣,背麵的金色印記已經模糊,卻能看出是紙玫瑰的形狀。
蘇念峰爬上十字架的瞬間,金瓣印記與花瓣產生共鳴,整座教堂的彩繪玻璃突然同時碎裂,碎片在空中拚出母親的全息影像:“黑影的後代叫趙怨,他繼承了祖先的嫉妒心,認為趙錄蘇三家的和解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榮耀,所以想用病毒報複——他不知道,女孩手裡的藍色玫瑰其實是‘淨化之花’,黑色汁液是中和病毒的催化劑。”
玻璃碎片突然全部飛向祭壇,在地麵拚出份DNA圖譜,顯示小女孩的基因序列裡,除了三家的基因,還多了段陌生的片段,與趙怨的基因完全匹配。“他在女孩出生時偷偷植入了自己的基因片段,以為能控製病毒,卻不知道這段基因剛好能與金色印記產生反應,讓黑色汁液變成金色的解藥。”
錄野峰的真鑽戒突然從口袋裡飛出,嵌在三枚銀鎖組成的轉輪中心,“永恒之匙”瞬間成型,匙柄的紋路是他第一次給蘇婉瑜折的紙玫瑰,匙齒的形狀與水晶球裡小女孩耳後的印記完全吻合。“需要用這把鑰匙在她十八歲生日時打開基因鎖。”蘇婉瑜的聲音帶著哽咽,她突然發現鑰匙的金屬光澤裡,浮著無數個他們陪伴女孩成長的畫麵。
回到木屋時,三個孩子正在鐵砧旁玩耍,蘇念峰用錘子在雪地上敲出摩爾斯電碼,翻譯後是“彆怕”。趙念野和念卿的銀鎖自發纏繞在他的手腕上,組成個金色的手鐲,手鐲內側的刻字,是錄野峰和蘇婉瑜的結婚日期。
深夜的水晶球突然劇烈震動,十年後的畫麵開始加速播放:女孩十八歲生日那天,趙怨帶著青銅盒子闖入派對,黑色汁液濺到女孩身上的瞬間,她耳後的印記爆發出金光,黑色汁液變成金色,在空中凝成無數紙玫瑰,將趙怨包裹成個金色的繭——繭上的紋路,是所有被病毒感染過的人的笑臉。
“她是真正的解藥。”母親的聲音從水晶球裡傳來,球麵上浮現出最後段文字:“趙怨的基因片段在金色印記的作用下,會轉化成‘遺忘病毒’,讓所有人忘記仇恨,隻記得愛——就像錄野峰第一次給蘇婉瑜折玫瑰時,心裡隻有純粹的喜歡。”
錄野峰突然將蘇婉瑜擁入懷中,真鑽戒在兩人指間閃爍,與“永恒之匙”產生的共鳴讓木屋的壁爐燃起金色火焰,火焰中飄出片巨大的金色花瓣,上麵浮著他們的未來:有白發蒼蒼的他們坐在玫瑰園裡看孩子們嬉戲;有趙念野和念卿的婚禮上,女孩穿著白色禮服拋灑紙玫瑰;甚至有蘇念峰帶著“永恒之匙”,在冰川裂隙裡向後代講述這段跨越百年的愛情故事。
“我們贏了。”蘇婉瑜的眼淚落在錄野峰的手背上,與他的淚水交融,滴在“永恒之匙”上,鑰匙突然發出柔和的光,在雪地上拚出句話:“愛是最強大的基因,能戰勝所有病毒。”
隻是沒人注意,水晶球角落裡,那個被金色繭包裹的趙怨,他的左眼角朱砂痣在繭內閃爍,最後化作片極小的紙玫瑰花瓣,飄向女孩的手心——花瓣上的紋路,與錄野峰第一次給蘇婉瑜折的那朵,分毫不差,像個終於被治愈的仇恨,在愛裡找到了歸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