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瑜的指尖撫過無名指的疤痕時,那道形似陳家火漆印的印記突然發燙。沙灘上枯萎的紅玫瑰正在滲出黑液,在沙粒間彙成條細流,流向錄野峰的腳邊——他左眉的痣在夕陽下徹底顯形,像滴凝固的血珠,與錄野晴右臉的疤痕組成詭異的對稱。
“婉瑜,怎麼了?”錄野峰的銀戒指突然發出蜂鳴。他伸手想握住她的瞬間,蘇婉瑜看到他掌心的紋路在重組,組成“307”的數字,與嬰兒房搖籃的編號完全相同。退潮的海水突然倒灌,浪尖托著個玻璃瓶,瓶塞是陳家的火漆印,裡麵的紙條在紅光中顯形:“備用體的心臟活不過第三個滿月”。
蘇婉瑜的心臟猛地抽搐。她踉蹌後退的瞬間,沙灘上的貝殼突然集體炸裂,碎片中浮出無數個微型心臟模型,每個模型的血管都指向她的胸口。錄野峰左眉的痣突然脫落,化作隻黑色甲蟲,與錄野晴左眼角的那隻一模一樣,正沿著沙粒爬向玻璃瓶。
“這不是真的……”蘇婉瑜的銀戒指突然溶解。殘留的銀液在疤痕上凝成個星圖,圖中第四顆星的位置,正好對應錄野峰左眉的痣。遠處的海平麵騰起白霧,霧中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四十九個音調組成段摩斯密碼,翻譯過來是“她還活著”。
錄野峰突然跪下。他左眉的位置滲出紅光,在沙地上畫著四枚戒指的圖案:“婉瑜,我必須告訴你真相”。他的銀戒指彈出段投影,二十年前的孤兒院,陳家夫人正將枚金戒指塞進最小的女孩嘴裡——那女孩左眉沒有痣,脖頸有顆朱砂痣,與蘇婉瑜後頸的胎記完全相同。
“你才是真正的蘇婉瑜。”錄野峰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從懷中掏出個生鏽的金屬盒,裡麵裝著半塊玉佩,“三年前死的是307號備用體,她的心臟現在在你胸腔裡跳動”。玉佩的斷裂處突然滲出紅光,與蘇婉瑜的疤痕產生共鳴,沙灘上的黑液開始倒流,在浪尖組成“錄野山”三個字。
白霧中突然傳來掌聲。錄野晴站在礁石上,右臉的疤痕閃著銀光:“精彩的告白,可惜還是晚了”。她的工牌照片突然飛出,貼在蘇婉瑜的後頸,照片裡的女孩脖頸有朱砂痣,左眉卻貼著假痣,“真正的錄野山三年前就被我藏起來了,現在的他,不過是個記憶傀儡”。
錄野峰的瞳孔突然變成綠色。他的銀戒指炸裂成粉末,露出底下的金戒指,內側刻著“陳家傀儡3號”:“晴晴說的對,我隻是按照程序愛你”。他的手掌掐向蘇婉瑜喉嚨的瞬間,後頸的胎記突然發燙,銀液組成的星圖射出紅光,擊中他左眉的位置——那裡的甲蟲突然爆裂,露出顆微型芯片。
“哥!”白霧中衝出個身影。左眉有痣的錄野山舉著把銀匕首,刀尖的紋路與蘇婉瑜的疤痕完全相同,“她在你大腦裡植入了控製芯片”。他的匕首刺入錄野峰後頸的瞬間,對方的瞳孔恢複清明,左眉的紅光與蘇婉瑜的星圖同步閃爍。
錄野晴突然大笑。她的工牌化作麵鏡子,鏡中四十九個嬰兒正在啼哭,每個嬰兒的左眉都貼著陳家的火漆印:“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改變命運?”她的右臉疤痕突然裂開,露出裡麵的機械結構,“我早就不是人類了,我是媽媽製造的完美繼承人”。
海平麵的白霧突然散去。露出艘巨大的輪船,甲板上站著陳家夫人,左眉的痣在陽光下閃著金屬光澤。她舉起擴音器的瞬間,蘇婉瑜的心臟開始劇痛,胸腔裡傳來個熟悉的聲音:“婉瑜,用玉佩刺向星圖第四顆星”——那是備用體307號的聲音,與她的聲線一模一樣。
錄野山突然將玉佩塞進蘇婉瑜手中。他左眉的痣射出紅光,在錄野峰的金戒指上凝成個缺口:“快!隻有真正的血脈能破壞控製芯片”。蘇婉瑜的疤痕突然裂開,露出底下的星圖,第四顆星的位置正在跳動,像顆微型心臟。
錄野峰的瞳孔再次變綠。他的金戒指彈出根毒針,針尖的綠液與陳家生物公司的抑製劑完全相同。蘇婉瑜將玉佩刺向他左眉的瞬間,輪船的甲板突然爆炸,陳家夫人的身影在火光中化作綠霧,霧中浮出最後的警告:“滿月之夜,心臟會歸位”。
錄野峰突然倒地。他左眉的芯片在玉佩的紅光中溶解,銀戒指的粉末重新凝聚,變成枚新的戒指,內側刻著“吾愛婉瑜”。沙灘上的黑液突然組成個心形,裡麵躺著枚金戒指,正是二十年前陳家夫人塞進女孩嘴裡的那枚,內側刻著“碎玉重生”。
蘇婉瑜的心臟突然停止跳動。她倒在錄野山懷中的瞬間,看到四十九個嬰兒的虛影從海中升起,每個虛影的胸口都有枚銀戒指,與她的星圖組成完整的陣法。錄野晴的工牌最後次閃爍,投影出備用體307號的笑臉:“現在,換我來守護你了”。
當蘇婉瑜再次睜眼時,胸腔裡的心臟正在溫柔跳動。錄野峰左眉的痣已經長回,正用銀戒指輕輕觸碰她的疤痕:“滿月還有三天”。沙灘上的貝殼重新組合,在朝陽下排成行字:“當四枚戒指合一,碎玉終將重圓”。
遠處的礁石上,半塊玉佩在晨光中閃爍。錄野山的身影逐漸透明,他左眉的痣化作顆流星,墜入海中的瞬間,浪尖托起個熟悉的金屬盒——裡麵裝著第四枚戒指,鉑金材質卻泛著血色,內側刻著最後的懸念:“她的心臟,本就是你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