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基地的畫譜傳承館裡,夕陽的餘暉透過破損的雕花窗,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蘇婉瑜握著情定玉佩,指尖輕輕拂過牆上掛著的畫譜複製品——父親信裡說,真正的遺囑就藏在複製品後麵。錄野峰拿著手電筒,仔細檢查每一幅複製品的邊框,光束掃過木質框架,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像在呼應他們緊張的心跳。
“野峰,你說爸爸會把遺囑藏在哪一幅後麵?”蘇婉瑜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玉佩的淡粉光比之前更弱了,三道細紋像三道淺痕,刻在掌心。自從父親二次搶救後,玉佩的能量就一直在減弱,像是在透支力量守護父親。
錄野峰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彆著急,叔叔說過,畫譜的終極傳承是‘無筆有情’,遺囑肯定藏在最能體現真情的那幅複製品後麵。你看這幅《薰衣草定情圖》,畫的是我們定情的場景,叔叔肯定知道,我們會最先注意到它。”
蘇婉瑜抬頭看向那幅複製品——畫紙上的薰衣草開得絢爛,她和錄野峰的身影依偎在一起,雖然是複製品,卻依舊能感受到當時的溫暖。她深吸一口氣,伸手將複製品從牆上取下,手指剛碰到木質背板,就傳來一陣輕微的“哢嗒”聲——背板竟然是活動的!
“找到了!”蘇婉瑜興奮地喊道,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背板,裡麵果然藏著一個泛黃的信封,信封上寫著“婉瑜親啟”,字跡是父親的親筆。可就在她準備打開信封時,傳承館的門突然被撞開,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衝了進來,手裡拿著汽油桶,朝著地麵潑灑汽油:“蘇小姐,識相的就把信封交出來!不然我們就燒了這裡!”
蘇婉瑜立刻將信封藏在身後,錄野峰擋在她身前,眼神警惕:“你們是誰?是蘇明哲派來的?”
其中一個男人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火苗在汽油的氣息中跳動:“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這傳承館和遺囑,隻能留一個!蘇先生說了,得不到的東西,就要毀掉!”
汽油的味道越來越濃,嗆得蘇婉瑜咳嗽起來。她看著牆上的畫譜複製品,看著父親畢生的心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你們不能這麼做!這些畫譜是爸爸一輩子的心血,是很多人的回憶!”
“回憶值多少錢?”男人舉起打火機,“再不給,我就點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情定玉佩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溫熱,三道細紋裡的粉光暴漲,雖然微弱,卻足以照亮整個傳承館。玉佩從蘇婉瑜的掌心飄起,在空中旋轉,粉光灑在畫譜複製品上,每一幅畫都開始泛出淡金,像是被喚醒的靈魂:“是畫譜的守護力!”蘇婉瑜驚訝地喊道。
可男人已經點燃了打火機,火苗落在汽油上,“轟”的一聲,火焰順著地麵蔓延,朝著畫譜複製品的方向燒去。錄野峰眼疾手快,立刻脫下外套,撲向火焰,可汽油太多,外套很快就被燒著,他的手臂也被燙傷,留下一道紅腫的傷痕:“婉瑜,快帶著遺囑走!彆管我!”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蘇婉瑜衝過去,想幫他撲滅身上的火,卻被他推開。就在這時,飄在空中的情定玉佩突然射出一道粉光,擊中牆上的《薰衣草定情圖》複製品,複製品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粉,金粉在空中交織,形成一道半透明的“畫譜守護靈”——是父親的身影!
“爸爸!”蘇婉瑜的眼淚瞬間湧出,父親的身影雖然透明,卻依舊帶著熟悉的溫暖。他抬手一揮,金粉飄向火焰,火焰竟然開始減弱,像是被金粉包裹的雪花,慢慢熄滅:“婉瑜,保護好畫譜,保護好自己……爸爸一直都在……”
父親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情定玉佩的粉光也隨之黯淡,落在蘇婉瑜的掌心。兩個男人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卻被及時趕來的警察攔住——是老奶奶擔心他們的安全,提前報了警。
蘇婉瑜衝到錄野峰身邊,看著他手臂上的傷痕,淚水滴落在他的傷口上:“野峰,你怎麼樣?疼不疼?”
錄野峰忍著疼痛,笑著說:“沒事,一點小傷。你看,遺囑找到了,畫譜也沒事,這就夠了。”他伸手拿過信封,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果然是父親的遺囑——遺囑裡明確寫著,蘇家的所有產業由蘇婉瑜繼承,傳承基地永遠用於畫譜傳承,任何人不得出售或改造,蘇明哲因多年來挪用公司資金,無權繼承任何財產。
“爸爸……”蘇婉瑜看著遺囑,淚水再次湧出,她知道,父親終於用自己的方式,守護了她,守護了畫譜。
可就在這時,醫院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是醫生的聲音:“蘇小姐,不好了!蘇老先生的生命體征突然急劇下降,腦電波幾乎消失,你們快過來看看吧!”
蘇婉瑜的身體瞬間僵住,手裡的遺囑掉在地上。錄野峰立刻撿起遺囑,扶著她朝著門外跑去:“婉瑜,彆慌,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叔叔一定會沒事的!”
情定玉佩的粉光已經微弱到幾乎看不見,三道細紋像是隨時會裂開。蘇婉瑜握緊玉佩,在心裡默默祈禱:“爸爸,你一定要挺過來……我們已經找到遺囑了,畫譜也安全了,你快醒過來,看看我們的傳承基地,看看我們的薰衣草花田……”
他們剛跑出傳承館,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車窗降下,裡麵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看著蘇婉瑜,嘴角勾起陰鷙的笑:“蘇小姐,彆以為找到遺囑就萬事大吉了。蘇明哲隻是我們的一顆棋子,真正的遊戲,才剛剛開始。”說完,轎車就疾馳而去,消失在夕陽的餘暉中。
蘇婉瑜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她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蘇明哲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勢力,他們不會輕易放棄對蘇家產業和傳承基地的覬覦。可她現在顧不了這麼多,她隻想儘快趕到醫院,陪在父親身邊。
轎車朝著醫院的方向疾馳,車窗外的風景快速倒退,像一幕幕閃過的回憶。蘇婉瑜靠在錄野峰的肩上,掌心的情定玉佩雖然微弱,卻依舊帶著一絲溫熱,像是父親的手,在輕輕安撫她。她看著錄野峰手臂上的傷痕,看著手裡的遺囑,心裡充滿了堅定:“野峰,不管未來有多少困難,我都要和你一起,守護好畫譜,守護好我們的愛情,守護好爸爸留下的一切。”
錄野峰握緊她的手,語氣堅定:“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遇到什麼,我們都一起麵對。”
醫院的大樓越來越近,紅色的十字標誌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刺眼。蘇婉瑜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朝著搶救室的方向跑去。她不知道父親這次能不能挺過來,不知道未來還有多少挑戰在等著她,可她知道,隻要有錄野峰的陪伴,有畫譜的守護,有父親的愛,她就有勇氣走下去。
搶救室的紅燈再次亮起,像一顆懸在半空的心臟。蘇婉瑜站在門外,握緊情定玉佩,掌心的溫熱傳遞著力量。她看著紅燈,在心裡默默說:“爸爸,你一定要醒過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還有很多話沒說……我們還要一起在薰衣草花田,畫一幅屬於我們的‘無筆有情’……”
而在醫院的某個角落,那個陌生男人正站在窗邊,看著搶救室的方向,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文件上寫著“蘇家產業收購計劃”,他的身後,站著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貪婪和算計。一場關於家族利益、畫譜傳承、愛情守護的終極較量,已在搶救室的紅燈下,悄然拉開序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