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瑜清晨給老茶樹澆水時,指尖突然觸到一顆冰涼的果實——老茶樹的枝椏間,竟結出一顆拳頭大的茶果,果皮泛著半綠半黑的奇異光澤,像被兩種力量拉扯著。她剛想摘下細看,茶果突然泛出淡紫色的光,果皮上浮現出模糊的幻象:百年後的江南茶山,雙生茶樹枯萎成黑色,雲南老茶樹的血芽全部脫落,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無數道黑色氣脈從縫隙中湧出,將整個茶山包裹,而茶果中央,竟有一行極小的字:“茶脈劫需‘雙脈圖’,殘頁藏於‘雛菊塚’”。
“婉瑜,你看茶經又顯字了!”錄野峰拿著茶經跑過來,書頁上泛著淡綠色的光,新顯的字跡與茶果上的字完全呼應:“雙脈圖分三殘頁,一藏雛菊塚,二藏茶魂泉,三藏誓碑底,三頁合一,可導雙脈共鳴,解茶脈劫。”他指著“雛菊塚”三個字,眉頭緊鎖,“我在我爸的日記裡見過這個名字,說當年你媽蘇佩蘭在雲南茶山種過一片雛菊,後來因為搬家,把枯萎的雛菊埋在山下,還立了一個小土塚,叫‘雛菊塚’。”
蘇婉瑜的心臟驟然縮緊,她想起母親茶婚後回江南前,曾在山下種過一片雛菊,說要“留個念想”,難道那就是雛菊塚?“我們現在就去山下找!”她抓起茶經,快步向山下跑去,茶果被她小心翼翼地放進錦盒,果皮上的幻象還在閃爍,黑色氣脈的範圍越來越大,像是在催促他們儘快找到殘頁。
兩人沿著山下的小路尋找,走到一片雜草叢生的土塚前時,蘇婉瑜的銀鐲子突然泛出淡紅色的光——土塚上長滿了枯萎的雛菊,中央立著一塊小小的木牌,上麵刻著“雛菊塚”三個字,正是母親的字跡!錄野峰拿出小鏟子,輕輕挖開土塚,挖了不到半米深,鏟子突然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是一個鐵盒子,盒子上刻著與茶經相同的茶樹紋路。
打開鐵盒子,裡麵放著一張泛黃的羊皮紙,紙上畫著複雜的脈路圖,正是雙脈圖的殘頁!殘頁上標注著江南茶山和雲南茶山的氣脈走向,兩條主脈像人的血管,在茶果幻象中黑色氣脈的位置交彙,而交彙點旁,畫著一個未完成的圓圈,旁邊寫著:“需雙生茶樹汁液補全,方可顯共鳴點。”
“我們需要去江南茶山取雙生茶樹的汁液!”蘇婉瑜將殘頁小心翼翼地放進茶經,“茶果的幻象裡,雙生茶樹是最先枯萎的,要是我們晚了,可能連汁液都取不到了。”
錄野峰點點頭,剛想收拾東西,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銅鈴聲——是江南茶山林晚星的信號鈴!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跑回茶館,隻見林晚星站在門口,臉色蒼白,手裡拿著一張泛著黑色的羊皮紙,正是第二張雙脈圖殘頁!
“晚星,你怎麼來了?這是……”蘇婉瑜接過殘頁,發現殘頁上的脈路與第一張完全銜接,隻是邊緣泛著黑色,像是被茶脈劫的氣息浸染過。
林晚星的聲音帶著顫抖:“江南茶山的茶魂泉出事了!泉水裡泛出黑色,我在泉底找到這張殘頁,剛想通知你們,就看到泉水中浮現出幻象,說第三張殘頁在誓碑底下,還說要是三天內找不到,雙脈圖就會被茶脈劫的氣息汙染,再也無法合一!”
陳忠聽說後,立刻拿出撬棍:“我們現在就挖誓碑底!誓碑是祖輩埋下的,下麵說不定有機關,我們小心點,彆破壞了誓碑。”
四人來到老茶樹旁,小心翼翼地挖開誓碑底部的泥土,果然在碑底找到一個小小的木盒,裡麵放著第三張殘頁。可就在蘇婉瑜將三張殘頁拚在一起時,殘頁突然泛出黑色的光,邊緣開始慢慢卷曲,像是要被燒毀——茶果的幻象也變得更加清晰,黑色氣脈已蔓延到雲南茶山的邊緣,老茶樹的枝葉開始泛黑!
“快用雙生茶樹的汁液補全!”林晚星突然想起什麼,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瓶子,裡麵裝著她之前從江南帶來的雙生茶樹汁液,“這是我上次回來時取的,還沒來得及用完!”
蘇婉瑜立刻將汁液滴在殘頁的未完成圓圈上,汁液剛觸到羊皮紙,殘頁突然泛出耀眼的淡綠色光,黑色氣息快速消退,三張殘頁合一,形成一張完整的雙脈圖!圖上的兩條主脈泛著淡紅色的光,在雲南老茶樹和江南雙生茶樹之間形成一道氣脈通道,通道中央標注著“共鳴點”,旁邊寫著:“需錄蘇兩家嫡係血脈各一滴,滴於共鳴點,引雙脈共鳴,方可解茶脈劫。”
可就在這時,茶果突然“哢嚓”一聲裂開,果皮上的幻象消失,露出裡麵淡紫色的果核,果核上刻著一行字:“血脈需‘同心契’加持,否則共鳴失敗,雙脈俱裂。”
“同心契是什麼?”蘇婉瑜拿著果核,聲音帶著焦急,“我們之前的茶婚契約算不算?”
陳忠接過果核,仔細看了看:“同心契不是普通的契約,是需要錄蘇兩家嫡係血脈在茶魂前立的誓,還要用雙生茶樹和老茶樹的汁液混合,畫在契約上,這樣才算生效。當年你太奶奶和錄野峰爺爺就是因為沒來得及立同心契,才讓雙脈圖一直殘缺,現在我們必須儘快去江南茶山,在茶魂泉前立契!”
四人立刻收拾東西,驅車前往江南茶山。路上,蘇婉瑜給母親蘇佩蘭打電話,告訴她雙脈圖和同心契的事,蘇佩蘭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說:“我在茶魂泉旁等你們,當年我和你爸就是在這裡約定要立同心契,後來因為你爸被陷害,一直沒完成,現在你們要替我們完成這個遺憾。”
到達江南茶山時,茶魂泉的水已泛出淡淡的黑色,雙生茶樹的枝葉也開始枯萎,林晚星趕緊將帶來的雙生茶樹汁液倒進泉裡,泉水的黑色才慢慢消退。四人來到茶魂泉旁,蘇婉瑜和錄野峰分彆劃破手指,將血滴在空白的契約上,蘇佩蘭和林晚星則將老茶樹和雙生茶樹的汁液混合,畫在契約邊緣,形成一道淡綠色的紋路。
“錄野峰、蘇婉瑜,以茶魂為證,立同心契,願錄蘇兩家世代守護雙脈,引雙脈共鳴,解茶脈劫,若有違背,願受雙脈反噬,永世不得靠近茶山。”兩人同時念出誓約,契約突然泛出淡紅色的光,與雙脈圖的光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氣脈通道,連接著雲南老茶樹和江南雙生茶樹!
可就在這時,茶魂泉突然劇烈晃動,泉水泛出黑色的光,一道黑色氣脈從泉底湧出,直撲雙脈圖!“是茶脈劫的氣息提前來了!”林晚星大喊,“快用雙脈圖引共鳴,否則氣脈會汙染整個茶山!”
蘇婉瑜立刻將雙脈圖舉過頭頂,錄野峰握住她的手,兩人同時將三脈之力注入圖中。雙脈圖泛出耀眼的光,兩條主脈的氣脈快速流動,雲南老茶樹和江南雙生茶樹同時泛出淡綠色的光,形成一道氣脈屏障,將黑色氣脈擋住!
可黑色氣脈的力量遠超預期,屏障開始出現裂痕,蘇婉瑜的銀鐲子突然泛出淡紫色的光,茶果的果核從錦盒裡掉出來,落在雙脈圖上。果核瞬間裂開,裡麵滲出淡紫色的汁液,滴在雙脈圖的共鳴點上——屏障的裂痕突然愈合,雙脈的氣脈流動速度加快,黑色氣脈開始慢慢消退!
“是茶果的汁液!”蘇佩蘭激動地拍手,“茶果是老茶樹和雙生茶樹的‘同心果’,汁液能強化雙脈共鳴,解茶脈劫的關鍵就是它!”
黑色氣脈徹底消退時,雙脈圖突然泛出淡綠色的光,慢慢融入茶魂泉和老茶樹中,茶魂泉的水變得清澈見底,雙生茶樹的枝葉重新泛綠,雲南老茶樹的茶果也變得通體翠綠,果皮上的幻象消失,隻留下一行字:“茶脈劫暫解,百年後需雙脈後人再引共鳴,方可永保平安。”
四人鬆了一口氣,坐在茶魂泉旁,看著雙生茶樹重新煥發生機,蘇婉瑜靠在錄野峰懷裡,眼淚掉在契約上:“我們終於完成了祖輩的心願,也守住了茶山的未來。”
錄野峰輕輕擦去她的眼淚,聲音溫柔:“這不是結束,是開始。我們要把雙脈圖的秘密告訴我們的孩子,讓他們知道,守護茶山不僅是責任,更是我們兩家世代的承諾。”
林晚星將茶果的果核小心地收好:“這顆果核是雙脈的‘同心種’,等明年春天,我們把它種在雲南老茶樹旁,讓它長成新的茶樹,成為錄蘇兩家友誼的新見證。”
蘇佩蘭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當年種雛菊塚,就是希望有一天,錄蘇兩家能重新走到一起,現在我的願望實現了,也替你太奶奶和錄爺爺完成了未竟的心願。”
當天晚上,四人在江南茶山的茶館裡舉行了簡單的慶祝儀式,喝著雙生茶樹泡的茶,吃著茶果做的點心,聽蘇婉瑜和錄野峰講尋找雙脈圖的經曆,講茶脈劫的幻象,講同心契的誓言。月光灑在茶魂泉上,泛著淡淡的光,雙生茶樹的枝葉在風裡輕輕晃著,像是在為他們祝福。
蘇婉瑜看著錄野峰,突然覺得,所有的奔波和危險都是值得的。她想起從雲南到江南的奔波,想起雛菊塚裡的殘頁,想起誓碑底的秘密,想起茶果裡的幻象——這些經曆,像碎玉一樣,雖然布滿裂痕,卻讓他們的愛情和守護更加堅定。
“錄野峰,你說百年後的我們,會不會變成茶魂,看著我們的後代引雙脈共鳴?”蘇婉瑜輕聲問,眼睛裡滿是期待。
錄野峰緊緊握住她的手,聲音堅定:“會的,我們會變成茶魂,守護著茶山,守護著我們的後代,看著他們像我們一樣,用愛和承諾,守護著錄蘇兩家的世代約定。”
蘇婉瑜靠在他懷裡,閉上眼睛,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她知道,未來的路不管有多長,不管有多少困難,隻要他們在一起,隻要雙脈還在,隻要同心契的誓言還在,他們就永遠不會孤單,永遠不會放棄。
很多年後,當蘇婉瑜和錄野峰都老了,他們依舊會帶著子孫們來到茶魂泉旁,講雙脈圖的故事,講茶脈劫的破解,講同心契的誓言。而那顆同心種長成的茶樹,也結出了滿樹的茶果,每顆茶果上都泛著淡綠色的光,像是在告訴所有人,隻要有愛,有承諾,有守護,就能戰勝一切困難,就能讓美好的事物永遠延續下去。
茶經的最後一頁,又浮現出一行新的字跡,是蘇婉瑜和錄野峰子孫們的名字,下麵寫著:“雙脈共鳴解劫危,同心契誓傳世代;碎玉成璧終圓滿,茶魂永伴愛常在。”這行字,像一道永恒的光芒,刻在茶經裡,刻在茶山上,刻在錄蘇兩家的血脈裡,永遠不會消失,永遠照亮著茶山的未來,照亮著錄蘇兩家世代相傳的愛情與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