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宸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帶著煉器後的微喘，熱氣拂過慕清璃耳廓。
他的手緩緩滑動，覆上她的手背，手指甚至微微用力，帶著她的手，在冰冷的混沌刃身上…緩緩摩挲了一下。
粗糙的刃脊摩擦著慕清璃柔嫩的掌心皮膚。
冰冷的金屬觸感，混合著楚雲宸掌心滾燙的溫度，還有那股汗味混雜著純陽的、極具侵略性的氣息…
慕清璃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住。
心口那點悸動非但沒平息，反而像投入石子的湖麵，漣漪一圈圈擴大！
一種從未有過的、類似心慌的感覺，讓她冰冷的血液似乎都加速了一瞬！
慕清璃猛地抽手！
力道之大，帶得楚雲宸都晃了一下。
長刃脫手而出，被楚雲宸反手撈住。
“你走開！”
慕清璃的聲音依舊冰冷，但細聽之下，卻多了一絲極力壓抑的…不穩。
她退後半步，暗紅長袍的廣袖無風自動，將那隻被楚雲宸碰過的手緊緊攏在袖中，指尖微微蜷縮。
寒潭死寂。
隻有長刃在楚雲宸手中發出低沉的、滿足般的嗡鳴。
楚雲宸掂了掂長刃，看著慕清璃那雙極力維持冰寒、深處卻翻湧著陌生波瀾的眸子，嘴角那抹戲謔的弧度更深了。
“看來夫人，”
他慢悠悠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對我的‘小玩意’…還挺滿意？”
“胡說八道！”
慕清璃的聲音像是從萬載玄冰裡鑿出來的，裹著九幽寒風。她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緊，指尖掐進掌心，試圖用刺痛驅散手背上殘留的、揮之不去的滾燙觸感和那縷擾人的純陽氣息。
“一柄勉強能看的破爛罷了！”
寒潭死寂。
長刃仿佛聽懂了貶低，刃身幽藍與暗金紋路驟然加速流轉，發出低沉的、不滿的嗡鳴，湮滅電芒在刃尖吞吐不定。
慕清璃寒眸掃過那躁動的凶刃，心頭那股莫名的煩亂更甚。
這破刀，跟它的主人一樣，又長又硬，還…燙手！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重新對上楚雲宸那雙燃燒著金焰、此刻卻盛滿戲謔的眼睛。
“煉器手法粗陋不堪，徒具凶性，難成大器！”
慕清璃紅唇開合，冰冷的話語如同淬毒的冰針，試圖將剛才那絲失態略過。
“連最基本的器靈雛形都未能凝聚，廢物就是廢物，煉出的東西也隻能是廢鐵！”
話音未落，楚雲宸忽然動了。
他手腕一翻，長刃化作一道混沌流光沒入體內。隨即，他朝著慕清璃，向前邁了一步。
“廢物？”
僅僅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灼熱的純陽氣息混合著汗味與煉器後的金屬焦灼氣，如同無形的熱浪，蠻橫地衝垮了慕清璃周身冰冷的死氣屏障，撲麵而來！
慕清璃呼吸猛地一窒！身體的本能反應快過思維，她下意識地就想後退！但魔尊的驕傲死死釘住了她的腳跟。
“粗陋？”
楚雲宸的聲音壓低了，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響在慕清璃耳畔，近得能感受到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
“那夫人方才扣住它時…指尖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