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謝子玉懶懶地扭過腦袋不看她。
蛇同其他動物不同，沒有那種毛茸茸的感覺，沈妙順著他的脊骨摸了一會，冰涼濕滑的觸感喚起她本能的恐懼，片刻後她乖巧地收回手：“可以了。”
謝子玉張了張嘴，像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而且對方看起來很害怕蛇的樣子。
他心裡泛起複雜情緒。
在獸世，即便所有雄性都有獸形，但雄性中也分三六九等。
毛茸茸的獸形更受雌性喜歡，如果是貓科、狐狸等這些體型偏小更可愛的獸形，則更容易激發雌性的母愛。
而獅子、老虎和狼這些大型猛獸，因為體格健碩，戰鬥力勇猛，也是雌性追捧的對象。
像他這種爬行類，能接受的不多，常年被排在雌性最討厭的雄性榜單前列。
他覺得沈妙和外界那些雌性沒什麼區彆，煩躁地變回人身，從欄杆上翻身一躍，消失於夜色中。
沈妙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還有些遺憾。
這個四哥看起來不喜歡身體接觸的樣子，幸好她擼得不多，稍微過下手癮就好了。
她擼了蛇，心滿意足地躺回床上睡覺。
又過了一天。
黎明時分，窗外淅淅瀝瀝下起雨。
沈妙醒過來後睡不著，就披著睡衣去院子裡看自己的種子。
管家機器人每天到點蘇醒到點沉睡，眼下還不到時間，沈妙從他旁邊經過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反應。
她躡手躡腳地下樓，遠遠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撐著傘在看她種的那一小片地。
沈妙有些緊張，“你好，請問你是……”
撐傘的身影轉過身，沈妙一眼認出他，驚訝地叫：“大哥。”
孟山君點點頭，“嚇到你了？”
他無論身形還是體格都是五兄弟中最健碩的，老大的氣場很足，再加上多年軍隊生活，那種殺伐果斷的感覺極為強烈。
然而他目光溫柔，聲音也放得很輕，像是夏天深山裡半夜湧起的風，並不會讓人覺得可怕，反而會覺得很可靠。
“沒有。”沈妙趕緊搖頭。
不知怎麼回事，被大哥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心跳有些快。
孟山君穿著一身黑色襯衫，襯得整個人肩背寬闊腰身勁窄，淺褐色眸子專注溫柔，冷靜中帶著認真肅穆，和他高大的外形有點反差。
“我聽管家說你在院子裡種了些東西，這裡的雨都是酸雨，不管你種什麼都不會發芽。”
“這樣啊。”沈妙尷尬地摸摸腦袋。
“不要淋雨，再澆點過濾過的清水，中和一下酸性。”
孟山君說著，拿出手中的噴壺，很溫柔很細致地給那一小片地澆起了水。
沈妙在旁邊專注地看著，忽然問道：“大哥，你是聽到下雨聲，怕我的種子被腐蝕了才特意下來看看的嗎？”
孟山君淡淡一笑：“睡不著而已。”
這樣啊。沈妙心裡有些失落，好像她想多了，大哥才不會那麼無聊。
可是大哥就連否認都那麼溫柔，好會照顧人的情緒。
“好了，回去休息吧，離天亮還早。”
孟山君放下水壺，示意她可以走了。
“澆水就可以發芽了嗎？”沈妙不放心地問。
孟山君搖搖頭：“其實，就算澆了水也不一定會發芽，就算發了芽過不了多久也會死，這裡是荒蠻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沈妙笑了笑，大哥說的沒錯，她本身也沒抱太大希望，就是試一下而已。
她覺得大哥很尊重她，不像其他雄性，把雌性當成漂亮可愛但刁蠻任性隻會讓人哄騙著保護的小寵物。
孟山君轉身要走，雨水順著傘骨滴答嘀嗒落下，在他身後形成一道透明的雨簾。
沈妙的心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大哥！”她喊住他。
孟山君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