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屋外,夜風掠過雨林,沙沙作響。
三天過去,沈妙一直沒走出房間。
她坐在窗邊,望著雨林深處,眼神有些渙散。樹屋外的猴子和蛇似乎少了許多,但她無心關注這些。
傍晚時分,陸小海推門而入,手裡捧著幾株從雨林裡采來的新奇植物。
“姐姐,你看這個!”他獻寶似的遞過去。
沈妙勉強扯了扯嘴角,卻打不起精神。
陸小海咬了咬牙,突然說道:“我去找老大,問問他憑什麼把你關起來!”
說完,他轉身就要衝出去。
沈妙一把拉住他:“彆去!”
“難道你就甘心一直被關著?”陸小海憤憤不平,“這和犯人有什麼區彆?隻會在雌性身上逞威風,算什麼雄性!”
沈妙瞪了他一眼:“不許你這麼說他。”
“為什麼?”陸小海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
沈妙意識到自己失言,眼神閃躲:“沒什麼……他幫過你,彆人可以說他,但你不行。”
陸小海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非要盯著她的眼睛看:“他都把你關起來了,你還幫他說話?姐姐,你告訴我,你對他是不是……”
“小孩子不要胡說八道!”沈妙猛地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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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海眉頭緊皺,神情委屈又憤懣:“我不是小孩子!再過幾年我就成年了!”
他盯著沈妙,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勇氣,轉身就往外跑。
沈妙以為他是賭氣離開,沒有阻攔。
然而,陸小海幾步衝上樓,徑直來到謝子玉的房間。
房間裡拉著窗簾,光線昏暗。謝子玉肩背挺直地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有事?”他聲音沙啞,透著疲憊。
陸小海沒注意到他的異樣,直接開口:“老大,你不能這麼關著姐姐!”
“姐姐?”謝子玉在心裡咀嚼著這個稱呼,眼神微冷。
“沒錯!”陸小海握緊拳頭,“如果你討厭她,就把她交給我!我會照顧好她,以後絕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謝子玉氣笑了:“你懂什麼?”
“我什麼都懂!”陸小海振振有詞,“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一個雄性喜歡一個雌性,就應該儘力保護她、照顧她,什麼都為她著想!她開心就跟著開心,任何讓她失望的事都不能做!”
說完,他才發現謝子玉正死死盯著自己。那雙漆黑的瞳孔裡仿佛彙聚了一片洶湧的海潮,幾乎要將他吞噬。
陸小海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像極了剛長成的幼狼挑戰狼王的權威。
意氣風發,卻掩飾不住稚嫩。
謝子玉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把她交給你,然後呢?”
陸小海緊咬著牙,仍舊倔強地說:“我會照顧她!”
“然後呢?”
“然後……等我長大,我我可以……”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陸小海說不下去了。
少年強撐起來的勇氣止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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