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濃稠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你現在要趕快解除獸化。”沈妙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飛快地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想要去找草藥。
“沒用的,你趕緊走。”謝子玉掙紮著坐起來,聲音沙啞而低沉。
他的下半身已經完全獸化,黑色的鱗片如同潮水一般向上蔓延,覆蓋了他的腰腹,甚至已經開始侵蝕他的胸膛。他的呼吸急促,額角青筋暴起,顯然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沈妙手忙腳亂地翻找著房間裡的草藥,可找了半天,卻一無所獲。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著。
“該死!”她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看向謝子玉。他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鱗片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脖頸,他的瞳孔也變成了冰冷的豎瞳,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沈妙咬了咬牙,衝過去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下來。“謝子玉,你撐住!”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懇求。
然而,謝子玉的精神力正在暴漲,他的身體灼熱得像是被火焰炙烤,汗水順著他的胸膛滑落,浸濕了被拉開的睡袍。沈妙的手掌貼在他的臂彎上,感受到他緊實的肌肉和強烈的雄性荷爾蒙。
她的臉頰瞬間漲紅,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白天做的那個夢。
夢裡,她與謝子玉糾纏在一起,他的氣息、他的溫度,甚至他的聲音,全在此刻變成了現實。
“不……不行!”沈妙拚命搖頭,想要驅散那些畫麵,可越是抗拒,那些畫麵就越發清晰。
“真的不走?”謝子玉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他渾身顫抖著,唇角卻勾起一抹惡劣的笑。“你知道的,我繼續獸化,想要救我的命,隻能做撫慰。”
沈妙咬著唇,憤怒地盯著他。她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生死關頭,他還能說出這種話。如果他真的快死了,她當然會救他,哪怕是用那種方式。
“其實……”謝子玉勉強抬起頭,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你這幾天也很難受吧。”
沈妙的心猛地一跳,有種心事被戳破的尷尬。“沒有,你彆胡說!”她下意識地反駁。
謝子玉輕笑一聲,目光轉向窗邊的花瓶。“那種花,有催情的效果。我們部落隻在結婚當晚才會放進婚房裡,道我們隻放一晚上,而你接連放了幾天。”
沈妙愣住了,隨即臉色漲得通紅。怪不得這幾天傭人看她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原來她們以為她……
“謝子玉!”她咬牙切齒地喊出他的名字,抬手就朝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謝子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幾道紅痕,他卻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疲憊地仰躺在床上。“不逗你了,沈妙。我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你討厭我也正常。”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你走吧,我不想勉強你。”
沈妙張了張嘴,突然發現,他看起來強橫霸道,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看不出來。
有時候就像個笨蛋。
在鱗片即將覆蓋謝子玉胸膛的那一刻,沈妙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一瞬間,黑色的光芒從謝子玉身上層層褪去,鱗片伴隨著黑光消失,他的蛇尾緩緩卷上來,纏繞在她的腿上。
“不行!”沈妙壓低聲音怒斥。
謝子玉的蛇尾乖乖放了下去,徹底恢複了人形。他一把扯下床邊的緯帳,將兩人包裹其中,翻身而起,將沈妙壓在身下。
夜色深沉,窗外的河麵上波浪翻滾,仿佛在見證這一刻的瘋狂。
七天之後,謝子玉才推開門走出去。他的傷已經完全愈合,剛剛沐浴過的身體散發著清新的氣息。他叫來傭人,低聲吩咐了幾句,很快,傭人便拿來了一些藥膏。
謝子玉回到房間時,沈妙正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烏黑的長發披散在雪白的脊背上,額頭上還有未乾的汗珠。窗外的光線照進來,映出她蒼白而疲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