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這是打哪兒來啊?”酒翁看著拂塵老者,嘿笑著道:“你怎知老夫有難?”
聞言,拂塵老者登時來氣,他最討厭彆人叫他“小黑”這個綽號了。
想我堂堂武林盟主,威名赫赫,受萬人敬仰,哪個混蛋竟敢跟老夫對著乾,皮癢了,誠心找揍是吧?
武陵盟主池清風,有心好好教訓一頓那個欠收拾的家夥,讓那家夥長長記性,叫那家夥明白禍從口出,不是誰的玩笑都能開的,因該懂得分寸,學會尊重。
然而,當他轉身的瞬間,他心頭的火氣便一下全消散了,開玩笑,叫他綽號的家夥不是彆人,那可是酒皇,雖然他身份地位非凡,但要與酒皇相比,那就真不算什麼了,酒皇一句話,滅他跟玩一樣,胖揍“太上皇”,他可沒那膽子。
再說了,“小黑”這個綽號,本來就是酒皇給他取的,就算天下人都不能叫,獨他酒皇可以,不僅可以,而且他樂意被酒皇這樣喊,因為他打小就是個孤兒,若非當年酒皇收留他,供他吃喝,教他習文練武,他焉能有今天的出人頭地?如此大恩,不啻再造!在他心中,酒皇就是他的父親一般,彆說叫他小黑,就是叫他阿狗大黃都可以!
毫不遲疑,池清風疾步向前,朝酒翁躬身施禮:“拜見酒皇陛下!”
“小黑啊,我說,你小子真是夠可以的哈!”酒翁點指著池清風,貌似有氣道:“老夫這都快被人家打散架了,你才出來,啥意思,誠心看我出醜?還是恨極了老夫,想我死?”
“吾皇,您這話說的,平日都是您揍彆人,誰敢揍您啊?”池清風笑嗬嗬道:“再說了,您老神龍見首不見尾,好多年都聽到您的音訊了,小的還以為您早已經駕鶴西遊了呢!誰知道您會突然冒出來啊?還有,您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跑這院子裡耍什麼呢?要不是聽到爆炸之聲,我才不會過來呢!看您老這情形,我若是再晚來一小會兒,說不定,您老可就得下去找閻王爺做伴了!”
“哼,你小子可真沒良心,竟敢詛咒老夫,實在可氣!還有,你說你堂堂一個武林盟主,大半夜的不在窩裡待著,在外邊瞎溜達什麼呢?是不是又看上誰家的大姑娘或是小媳婦了,你這是出來采花的吧你?”
“你個老沒正經的,你不要毀我聲譽!”池清風一拍胸脯,昂然道:“想我堂堂武林盟主,品行端正無雙,豈會做那淫賊的下流勾當!”
“你給我裝!接著裝!”酒翁冷笑:“在老夫麵前,充什麼正人君子?采花就采花,誰還沒點嗜好咋地?老夫不笑話你!”
“唉——酒皇,你可真是無聊!總拿我開涮,有意思嗎?很好玩嗎?真是的,我池清風這輩子,算是毀在你手裡了!你說,我哪兒得罪你了,你為什麼總喜歡把臟水潑我身上呢?難道我這武林盟主的頭,就是給你扣屎盆子用的嗎?我真不該出手救你,後悔啊我……”
“清風兄弟,好就不見!”淩雲說著來到池清風近前:“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呢?”
“拜見淩大哥!”池清風朝淩雲恭施一禮,隨即道:“我之所以出現在此處,純屬巧合!”
“巧合?”酒翁有氣道:“好小子,原來不是專程救我們的啊!”
“當然了!您老神仙一般的人物,手段通天,誰能奈何得了您啊?我救你,這不是開玩笑嗎?”
“也是哈!”酒翁笑道:“那我就奇怪了,你個死宅男,比烏龜都懶得動的貨,怎麼會突然竄到北州來了呢?你的老巢不是在東州的嗎?怎麼,挪窩了?還是又看上了哪個小雌龜,想跟人家下幾枚小王八蛋玩玩啊?”
“酒皇,能好好說話不?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都,咋越來越為老不尊了呢?你不覺得你很像一個老流氓嗎?”池清風歎息、搖頭:“我真懶得理你!”
“少廢話!”酒翁一指池清風:“說,為何出突然出現在此地?”
“不是說過了嗎,這是巧合!”
“什麼巧合?說明白點!”
“行行行!”池清風深吸一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去五彩山尋找食露獸,等了三天,終於讓我抓到了一隻!我取了它一瓶血液之後出山,本打算找一處客棧落腳,剛走到這附近,就聽到有爆炸之聲,我好奇,就過來瞧瞧了,沒想到遇上了你們!”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你抓食露禽乾嘛?”
“當然是繪符用了!”
“小黑啊,我說你不務正業,整天搗鼓什麼符啊咒啊的,有屁用啊?”酒翁冷冷道:“你就不能做點兒武林盟主該做的事兒嗎?”
“酒皇,你這話說的,可真不順耳!什麼叫不務正業?我畫符念咒,用處可大了去了!”
“用處大了去了?哼哼,什麼用處?你給我說說看!”
“這些年,我鏟除了多少厲鬼?降伏了多少惡魔?救了多少人的性命?保得多少家庭安居樂業?這還不都全賴我的符咒之術?”
酒翁一臉不信:“哼哼,小子你醒醒成不?清平世界,哪來的鬼怪妖魔?”
“清平世界?哼哼,清平個鬼!”池清風一臉認真道:“當今之世,妖孽叢生,惡魔鬼怪多的是!”
“真的假的?”
“這還能有假?你認識我又不是一天兩天時間了,這幾十年中,我何曾跟你說過一句不實之言?”
酒翁想了想:“這倒還真是沒有?”
“廢話!你是誰?你可是酒皇,我的大恩人!跟誰說假話,我也不敢騙你啊!”
“如此說來,這麼多年還真是辛苦你了?”
“那可不!”池清風歎了口氣道:“我日夜奔波、竭儘全力為民除害!自從當上武林盟主,這麼多年來,我何曾睡過一個安穩覺?何曾吃過一頓清靜飯?我這麼鞠躬儘瘁,你竟然還說我不稱職,實在是太傷我心了!”
“你少來!”酒翁冷然道:“你苦你應該!誰讓你是武林盟主呢?你稱職?你哪兒稱職?”
“我哪兒不稱職?”
“多了去了!”
“哪兒?你說說看啊!”
“不服氣是吧?以為老夫虧說你了是吧?”
“然!”
“然你個大黑臉啊然!”
“不說我黑行不?睜大你的眼睛看仔細了,我現在不黑了好嗎?”
“你白?你有多白?欺霜賽雪?”
“沒那麼誇張!”
“那你還敢嘚瑟!”
“我……”
“我什麼我?我告訴你,在我眼中,你就是個小黑猴,永遠都是!”
“好好好,我是小黑猴!可那你也不能因為我黑,就說我這個武林盟主不稱職啊!”
“你稱職?哼,你稱什麼職?”
“不耍無賴行不?”
“誰耍無賴了?”
“除了你,還能有誰?”
“老夫怎麼無賴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不稱職,空口無憑,你倒是拿證據出來啊!”
“好!老夫這就讓你心服口服!”酒翁伸手一指池清風:“我問你,人家金獅國的奸細,早已遍布咱騰龍帝國朝野,都快把騰龍國給收入他們的囊中了,還敢公然橫行霸道,三番五次要害我性命,如此囂張猖狂無忌,誰之過?”
“這……”
“這什麼這?豬狗之輩都敢來我天朝撒野了,你說說,你這盟主是怎麼當的?你還敢抱怨,還敢大言不慚說自己稱職?做的差,還怕人家說啊?你還傷心,你有資格傷心嗎?”
“我說,你可不要信口開河!”池清風笑道:“你不想誇我,你不誇就是了,有必要這麼埋汰我嗎?有必要把我說的一文不值如此不堪嗎?”
“小黑啊小黑,老夫可沒跟你開玩笑!”酒翁一臉認真道:“你知道跟你動手的那家夥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