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住手!”暈死了大約一盞茶時間的藍天翔突然一聲大叫,騰就坐了起來,隨即他樂了,很開心。
這也難怪。
因為,眼掃四周,他發現,剛剛一個惡賊揮刀要砍殺他娘親的情景,隻是一場噩夢罷了。還有就是,他發現自己還活著,雖然內外傷都不輕,卻也沒什麼大礙。
“我就知道,本少爺如此英俊,怎麼可能會落得一個被摔成肉泥的慘死結局?若如此,那也太沒天理了!”藍天翔一臉微笑,不過猛然,他卻皺緊了眉頭,換成了一副很是發愁的模樣。
這,正常,很正常!
因為,他抬頭看天,隻見雲霧繚繞,根本看不到峽穀頂端,視力所及,僅千米有餘,而之前他在上麵的時候曾朝峽穀裡瞅過幾眼,看到的雲霧距他所在約千米之遙,上下各一千,這可就是兩千米呀,峽穀實在不淺!
當然,這也沒啥,對他這麼輕功一流的武者來說,這點高度還難他不住。
可不幸的是,這峽穀的崖壁太陡峭了,幾乎垂直的一般;太光滑了,鏡麵相似。
這要想上去,難,非一般的難!單憑輕功,藍天翔自認做不到,真做不到。
“這可不妙啊,要是所有的岩壁都如此光直,那可就悲劇了,本少爺得被困多久呀?!姓周的狗畜生得殘害多少無辜呀?!我的天呐,不敢想,腦仁疼……”藍天翔很鬱悶,卻也沒辦法,隻能撕扯衣服將血肉模糊的雙腳包紮好,咬牙起身,觀察周圍的情況。
沒辦法,光線已暗,天快黑了,今日出穀怕是沒戲了,很可能要在穀底過夜了,但穀底有沒有什麼凶險的蛇蟲猛獸他可不清楚,若是深更半夜被襲擊了,那可就麻煩了,沒個安全的藏身之地怎麼行?
走呀走,看呀看,過了好大會兒,除了石頭,他啥也沒瞧見。
“什麼情況呀,感覺這溫度、濕度都還好啊,穀頂外又有那麼多草木,應該會有不少種子落下來才對,這兒怎麼寸草不生呢?不正常!怪,好怪!穀底不會全這樣吧?哎呀,掉下來的時候,咋沒瞥一眼彆處的情形呢?失策呀失策,若是瞧上那麼一眼,也好知道該往何處走,不至於如此沒頭沒腦的瞎轉悠呀,後悔呀後悔,好後悔……”藍天翔自言自語,連拍腦門兒,猛然,他一咬牙,身子騰然躍起,手腳並用,眨眼就爬到了一個好幾丈高的石頭之上,他要看看遠處的情況,找個該走的方向。
站穩,眼掃四周。
登時,他樂了。
因為,遠處有花、有草、有樹木!更喜人的是,在他視野的窮極之處,貌似有房屋、有院落、有炊煙!
這是真的嗎?
藍天翔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揉幾下,極目遠眺,看了又看,看得很仔細、很真切。
沒錯,是真的,不是幻覺!
“嘿嘿,太好了,這下有救了,出穀有望!”藍天翔好開心,縱身跳下石頭,迅速朝遠處走去。
住的會是什麼人呢?
隱士強者?一般山民?還是山精妖怪?
隱者、山民都行,千萬彆是山精,不好打交道呀,更加不要是吃人的妖怪,若是,那……
不不不,你瞎想啥呢,這是現實,不是神話故事,哪兒來的妖怪?
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呀,說不定真有妖怪呢!
唉——就算世上真有妖怪,前麵住的也絕對不是!你也不想想,妖怪不都茹毛飲血的嗎,怎麼會燒火做飯呢,對吧?
有道理!
可是,誰說妖怪就一定非得生吃呢?沒準兒它們喜歡熟食、喜歡烹飪呢?若真是這樣,那去了豈不羊入虎口?
對付一般的人,我或許還行;跟妖怪乾,這我可真沒把握呀,能殺得過嗎?會不會被生撕了?!
若是被擒,就算它們不要我命,那也沒個好兒呀!妖魔鬼怪都是變態,萬一將本少爺變成它們的奴隸、玩偶……我的天呐,太慘了,不敢想,不敢想啊!
沒摔死,卻成了妖怪發泄獸呀欲的工具,甚至是被烹煮吃了,那可就太悲催了!
趁妖怪尚未察覺,三十六計走為上,我還是溜之大吉為好!
心念至此,藍天翔毫不遲疑,轉身就要遠逃。
不過,剛走兩步,他停住了。
“藍天翔呀藍天翔,你怎麼回事?怎麼變得如此膽小如鼠了呢?你不是向來都不信鬼神之說的嗎?就算真是妖怪,它們生活在穀底想必很長時間了,對穀中的情況肯定了如指掌,你卻一無所知,你能逃哪兒去?反正逃不逃最終都沒啥差彆,何必白費氣力?再說了,要是隱者、山民的話,那你不就可以請他們幫忙順利出穀了?若你就這樣跑了,豈非愚蠢至極?最慘無非一死而已,怕個毛?走,看看去!”藍天翔自語一通,一咬牙,轉身再次走向遠處的院落,走得很堅決。
然而,沒走多遠,他卻猛地停住了腳步,毫不遲疑,一閃身就躲在了一塊大石之後。
因為,他乍然聽到有人說話,那聲音他熟,很熟,絕對錯不了,百分之一萬是出自周俊那廝之口!情況不明,貿然現身實非明智之舉,為了穩妥,還是先看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