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見陳陽,鼻子一抽,就好像要掉下眼淚,最終也隻是微微眨了眨眼睛,抬手招呼他坐過來。
靠門的位置,陳維平臉上掛著笑意,默默的看著陳陽入座。
陳靜姝坐在靠窗的位置,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卸去了往日凜冽的妝容,但天生微挑的鳳眉,卻依然銳利的像能洞察人心。
“媽,您這手藝,國宴大廚來了都自愧不如啊。”
陳靜姝塗著蔻丹的手指靈巧地剝著蝦,將它放入一旁的盤子裡。
“不過今天隻有好菜也不行了,還是得有點好戲才行啊!”
“二妹說的對!”
一旁的李戍臉龐喝的醉醺醺的,大嗓門如同平地驚雷:
“那可不!”
他大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酒杯微微晃動。
“我外甥在基層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這杯酒叫壓驚,你們懂不懂!”
他滋溜一口,乾掉了半杯老白酒,臉上的醉意越來越明顯。
“一想到張德海那個龜孫,還有那個什麼錢柔柔和他的狗屁男友,老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些王八蛋敢動我外甥,反了他們了,真當我們陳家是紙糊的!”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誰也不用打招呼,通通直接拉到我的拉練場,我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是規矩!”
一旁的林月拿起公筷夾了一大片又肥又厚的五花肉,放到了陳陽碗裡。
“哎喲二舅,好啦,陽陽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就放心好了,黨紀國法他們一個都跑不了,該受的罪他們一個都少不了。”
李正國也在一旁,扒完一整隻螃蟹放到了陳陽麵前:
“要是有下次,不用二舅出手,我先把他們廢了!”
“下次?”
聽到這話的陳靜姝將筷子鐺鐺一聲摔在盤子上,嘴角的那幾分弧度帶滿了譏諷與不屑。
“小國這意思,是還想著給他們留後路呢。”
她的手指輕輕的在桌麵上叩擊著,敲響了幾個人的罪證。
“張德海那邊,十點整,檢察院的批捕令就會送到他家門口。”
“這些年他吃了醫院多少回扣,就得連皮帶骨的給我吐出來。”
“牢底坐穿?”
陳靜姝的鳳眸裡寒光一閃,
“那可太便宜他了,光陳陽身邊的這幫醫生護士提供的那些罪證,夠他在裡麵能享受到下輩子。”
“他,和他的那些同流合汙的同黨,都洗乾淨脖子,有一個算一個,等著。”
說完這些,陳靜姝優雅的拿起了茶壺,不徐不急的給自己注滿了茶水,蒸騰的白霧氤氳了她那張鋒利的眉眼。
“至於我們那位自以為傍上了金龜婿的錢主持,和她那出言不遜的金龜婿,”
陳靜姝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麵的浮沫,
“此時此刻應該正坐在監獄的冷板凳上,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現世報。光汙蔑老爺子那幾句話,三年打底。”
“稅務稽查和工商聯合執法組正在將他的破公司翻個底朝天,這些年他偷的稅,騙的補,虛開的票,再嚴重點都能把他爹帶進去,跟他一起演鐵窗淚。”
陳靜姝放下茶杯,目光如電:
“這世上總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那就讓我來給他們點教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