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貫穿這些勇敢遊牧騎兵的身體,在人和馬的嘶嚎中迸濺出血花,淅淅瀝瀝,紛然灑向大地。
這支仿佛來自地獄的大軍明顯訓練有素,他們開始合圍整個城市。步兵在巨型機器人和坦克的掩護下,開始衝進城市裡。
慘叫聲,哭泣聲,砸門聲,各種聲音彙成一個個毀滅音符,讓絕望在整座城市裡擴散。
鬼兵們砸開木條拚成的大門,肆意闖入他們視野中每一間民房。
鬼兵用刺刀殺死每一個雄性生物,用刺刀架在孩子的脖子上,撕掉女人的衣衫,麵目猙獰地欣賞著孩子們的尖叫與他們聽不懂的女人求饒聲……
殘忍的屠戮與蹂躪吞噬著這座城市裡的每一個平民,偏偏他們逃亡的速度又無法超越鬼兵進軍的速度。
鋼鐵巨人咆哮著,將腳下的某個仍在開槍的磚房輕易踩成齏粉。
這座原本還算堅固的臨時堡壘在極致的破壞力作用下迅速陷入大地,砂石崩鳴響徹天際。
戰鬥的轟鳴聲逐漸衰弱,沒多久,這座人口上萬的大城市開始靜下來,隻剩下張狂肆意的歡呼聲,以及女人的啜泣聲,仿佛在宣告征服者的到來。
當張山看到一個鬼兵用刺刀紮著一個孩子的屍體,興奮地在大街上揮舞時,他終究沒能忍住,反應劇烈地吐了起來。
“嘔!”
“殿下……”娜塔莉緊張地望向抱著馬脖子嘔吐不停地張山。
她並不知道張山看到了什麼。
她誤會了,以為這是這位從未見過血腥的王子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
她擔心的同時又偷偷鬆了一口氣:這才是她所認識的紈絝子!
對於女護衛的呼喚,張山恍若未聞。
黑馬極為通人性地慢了下來,這讓他隻需抓住馬韁繩就不會掉下來。娜塔莉並沒有注意到,他的雙手已經因為過份用力緊握而指關節發白。
搶光?殺光?燒光?
我一個中國人最見不得這個!
就算明知道這是一個異人滿街跑,超凡之力顯聖的異時空世界,這種陌生又充滿熟悉感的場麵依然讓張山胸口發堵,仿佛有塊千鈞大石壓著,讓他無法透過氣來。
張山承認他應激了!
老祖宗刻在他DNA裡的恥辱感令他血脈沸騰。
耳畔出現了聲嘶力竭的呐喊幻音——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兵。”
“我們不會再後退了!”
“還我山河——”
“北伐!北伐!北伐!”
張山驀地眼睛一紅,視界模糊了起來。
不知為何,這些異界鬼人的形象跟他以前看的各種抗日神劇裡的鬼子的形象重合了起來。
即便此鬼子非彼鬼子,那又如何?
老子都穿越當王子了,如果這還束手束腳,這不就白穿了嗎?
幾公裡地,在駿馬不惜馬力的奔馳下很快就到。
靠近火車站時,幾個衣甲華麗的騎兵興奮地迎了上來。
“殿下?”
“殿下你沒事?太好了!”
“你和布裡亞總統的官邸被炸毀後,我們擔心死了。”
“殿下,供你撤離的火車已經準備好,你隨時可以撤離到安全的地方。”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看表情,他們是真的後怕。作為三王子的衛隊,如果王子死在這,他們絕對要陪葬的!
誰知道,他們眼裡的‘伯利亞大種馬’王子一句狠話撂過來,把他們整不會了。
“聽好了!給我把王旗豎起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