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槍械精度和耐久度如何,起碼柏沙瓦的槍生產出來,是能打死人的。
張山穿越前,毛係的槍械滿世界都是,偏偏他們自家產的還不是最好的。第一檔是兔子家的,第二檔是毛子的,第三檔是歐羅巴東部以前毛係小弟的,第四檔是南亞的高仿,最後是低仿……
連子彈都可以分三六九等,等級順序就按上麵這個排。
最差那一檔,拆開一顆子彈就會發現,他喵的彈殼是不均勻的,連火藥都是人工裝填導致份量不一。
打那種子彈,容易卡彈不說,分分鐘還會炸膛。
實屬拉西亞命運輪盤——在左輪的六發彈筒裡裝一發子彈,幾個人輪流扣扳機崩自己,看誰中招。
就是這麼野!
張山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必須捏著鼻子親手打造一個遠東版的柏沙瓦。
在巴羅夫斯克城的東北,一處廢棄廠房被利用起來。
四千平米的廠房內,不乏孩子的身影。
這些十歲左右的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痛,有的像是在拚積木一樣拚著槍械零件,有的在用小小的手指頭拿著砂紙給新打造出來的莫辛槍托打磨毛刺。
前來視察的張山不知為何,他想起自己那位太公,小時候太奶常跟他說,太公當年七歲就進廠,去了一家火柴廠裝火柴養活自己……
再想到這世界的孩子,很可能一家人七、八個孩子往往隻有兩、三個,甚至隻有一個有命活到成年,他鼻子一酸,眼睛一紅。
旁邊的安娜悄然靠近一步:“殿下!您給孩子們開出每月2盧布的人工,還管飯。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戰爭打響,男人都上戰場了,女人隻能下地裡乾活,好多女人是養不活這麼多孩子的。”
張山歎氣:“唉!這該死的世道。”
沒辦法,大公國就六百萬拉西亞人,拉出二十幾個師的代價就是搜乾淨社會上幾乎所有成年男人,要麼塞軍隊裡,要麼塞在後勤。
整個車間裡,除了少數幾個重要環節的機械工是男的,其餘全是女人和小孩。
一個7、8歲的男孩抬著一支莫辛步槍,從張山麵前不遠的地方走過,那槍加了刺刀後比那孩子的人還高。
可就是這麼一個在張山穿越前還上小學的小屁孩,就這樣一個人扛著槍,把槍送給門口靶場一個斷了腿的退伍老兵,看著老兵裝上子彈啪啪地打兩槍,蓋上合格印章,孩子接過槍,獨立完成了打包和裝箱的全過程。
隔壁的廠房裡,由一個胡子拉碴的大爺將一片片金屬圓片從模子裡卡出來,再由旁邊一個拉西亞大媽用類似縫紉機結構的小型鍛錘將圓片捶成子彈殼的模樣。
不遠處,一個孩子在用天平稱量每一發子彈的火藥。另一個孩子將每一份火藥用漏鬥裝進一顆顆7.62mm子彈裡,然後整排子彈端給一個婦女,由她給每一發子彈裝上銅鎳被甲的鉛芯尖頭。
看上去,所有的生產設施如此簡陋、粗糙、貌似無情地壓榨婦女兒童勞動力的工廠,卻能平均每天生產30把莫辛步槍,一千發步槍子彈。
這隻是開始,待到熟手工人增加,這個產能會越來越高。
雖然聽上去這又是一個‘條條大路通牛馬’的故事,但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亂世中連成為牛馬也是一種奢望呢?
很多人,還沒成為牛馬就被送到戰壕了。
感激自己有一個強大的祖國吧!